三人到了明华苑,花明严已经在等着他们,或者说……她。
花明严看到花清月,并不意外,“清月,你先回去,我跟暮瑶姑娘有话说。”
“父亲……”
“听话。”
花明严鲜少对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但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都代表着事情没有商量余地。花清月只得乖乖回去,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的去看薄暮瑶,她本来就嫌自己小,这下更嫌弃了吧?一想到这里,花清月就有些不开心,虽然他们亲事告吹,但毕竟是对薄暮瑶有过好感,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画面落在花明严眼中,却是对薄暮瑶越发不喜了,但他却没说什么,等花清月离开了,才冷冷道,“姑娘真是好本事,几天时间就勾的我儿神魂颠倒。”
同时,一股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压,向薄暮瑶席卷而来。
薄暮瑶不闪不避,自己硬抗了这股威压,不过花明严的修为大概是灵药堆上来的,虚的很,薄暮瑶轻轻松松的就接下了。她从一进来就感觉到花明严对她不喜,此刻并不意外他如此态度,“花花还小,大约不知道什么是勾人吧?对男女感情也是懵懵懂懂,说要与我成亲,应该也只是一时兴起……”
花明严暗自吃惊她能抗住元婴修士威压,又她这么说,终于缓和了脸色,但仍旧没好气道,“你知道就好!”他自己的儿子他了解,根本就没开窍,突然说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勾引他儿子,借机攀附上花家。他自然不会同意,但奈何儿子缠的紧,他向来对孩子硬不下心肠,只得松口,表示见了对方后就为他们安排亲事。
安排亲事是假,见一见这女子,让她知难而退是真。他对儿子硬不下心,但对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却没有任何顾忌。他也调查过,这个女人像是凭空出现的,查不到任何过往。虽然有些蹊跷,但区区一个金丹修士,还不足以让花家忌惮。
现在她自己识趣,事情倒比想象中容易许多。
他没有任何掩饰自己心思的意思,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薄暮瑶只看他面色,就能把他心思猜个七七八八,无非是不想她嫁入花家,但又奈何不了花清月,只能从她这下手。
“前辈放心,我对花花并无任何想法,且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大概也不会再提起此事。”
这倒是让花明严出乎意料了,“哦?你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平静的接受了?”没有闹一场,完全不像他儿子的风格啊。
薄暮瑶有些尴尬,对花清月的说辞自然不能对花明严说,她忽悠花清月,顶多是小辈之间的玩闹,但要是骗了花明严,等日后被揭穿,那画面可真是太美了!
“那个……我骗了花花。”
“放肆!”花明严沉下脸,他对花清月是真的疼爱,他不接受儿子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但不意味着这个女人可以骗他儿子,虽然也是为了让儿子放弃这门亲事。但是,向来只有花家嫌弃别人的份,什么时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都能嫌弃他们花家了?还把他儿子玩弄在鼓掌之中?
“前辈先听我解释,若我的解释不能让您满意,您再发火不迟。”
花明严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摘干净!”不管如何,骗了他儿子就是不能原谅。
“事情是这样的……”薄暮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跟他说清楚
花明严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淡道,“所以,你是我十九弟的徒弟,却骗清月说是师妹,让他知难而退?”
越是不动声色,越是让人忐忑,但薄暮瑶毫无畏惧,面色坦然的点头,“是的。”说着,又拿出花渐离的令牌给他看,“这是我师父的令牌,他说拿着这块令牌可向花家求助。”
花明严一眼就瞧出那是十九弟的令牌无疑,但他可不是花清月那个菜鸟,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令牌是真,但你说的话还有待推敲。”毕竟令牌也可以以其他渠道得到,比如十九弟不小心丢了,被她捡了去,或者她趁十九弟重伤,偷了去……虽然可能性极小,但也不是没有。
“晚辈理解前辈的顾虑,若是前辈不信,晚辈这便告辞离开。”
事实上,她只要拿出传音螺,与师父对话,她的身份自然一清二楚。但她却不想这样做,师父明显不想回这里,宁愿让她来找师兄,也不愿自己回来,怕是有什么缘由,所以她不欲透露她能与师父联系这件事。
花明严当然也想不到她还能与花渐离联系,毕竟花家于炼器一道十分精通,传音螺这种东西花家都没有,他自然也不可能听说。
不过薄暮瑶提出要走,他倒是有几分相信她说的话了,目光闪了闪,道,“你先在花家安顿下来,待我核实之后再做打算。”
这算是……变相软禁?薄暮瑶拿不准花明严的意思,但人在屋檐下,她也只能暂时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