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点了点头。
夏至安在一旁不出声,季黎看了他一眼,说:“这太多了。要这么多的话,我不能付。你说多少是多少,要多少给多少,我是冤大头吗?”
欧阳灿笑笑,问:“单据都在这里,钱花了多少都是有数的,我也没有讹人的意思,您别把话说这么难听好嘛?”
“不是讹人是什么?花这么多钱给狗治病,你有病吧?”季黎皱眉。
欧阳灿笑起来,说:“您这话说的……既然救了,不尽力救,那能行吗?我没病我知道,你有病吧出口伤人?”
“这钱不给狗就不让我带走是吧?你是这个意思吧?我没冤枉你?”季黎问。
“对。就这意思。”欧阳灿说。
“最多给你两千块,多了没有。”季黎从手拿包里抽出一叠现金来拍在那堆单据上。“多花的钱又不是我让你花的,法律也得讲现实吧?你要非扣下狗跟我要三万块,那我就报警,说你敲诈勒索。”
欧阳灿边听边点头,桌上的单据都仔细收起来,说:“这是我从诊所借出来的病例,回头我还得还回去呢……三万块费用你嫌多?要不是诊所的VIP客户,你看看这笔钱能不能救两条狗命……你还有机会在我面前摆谱儿?老实讲当时这狗我是不乐意救的,就这位每天费劲巴拉、起早贪黑地把两条狗给养得油光水滑的,这在你眼里都成了有病了是吗?你行!”
欧阳灿看看桌上没有遗漏的单据,把包放在一边,又轻轻拍了拍桌面。
“季黎先生是吧?两千块你收好,报警也行,起诉也行,三万块我们花了,再花三万块打官司我们也不在乎,为什么呢?”欧阳灿笑微微地看着季黎那张肥厚油腻的黑脸。“因为如果你是个负责人的狗主人,一分钱不要把石头和哼哼还给你,我们都没什么意见。可惜你不是。”
“你胡说!就一狗,还得当祖宗养吗?你留着它,我报警说你市区养烈性犬,分分钟让警察给拖走毙了……我记着你们车牌号,很好查你们住在哪的。我公安局有人。”季黎也笑着说。
欧阳灿看了夏至安一眼,吸了吸鼻子。
夏至安慢条斯理地说:“办私事不要用公权,这是原则性问题。”
“偶尔也应该有个例外不是吗?”欧阳灿笑嘻嘻地说。
“可是你别忘了你还录着音呢。”夏至安指了指欧阳灿的手机。
欧阳灿笑嘻嘻地拿过手机来关掉录音,说:“谈到这地步录音也没啥用了,干脆咱们比谁更无赖得了。”
夏至安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