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高筠不在意地说道。
泰宁长公主被这话堵得一阵无力。
江皇后怀孕一事事关重大,不管后宫朝堂,都将目光放在江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可她这女儿,现在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是不在意了,还是其他?
高筠也不是蠢人,她自然知道江皇后有孕一事的影响。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除了个身份,什么都没有,她也不稀罕当皇后,甚至知道三皇子对她的厌恶,若是将来三皇子真能登上那位置,可能他第一件做的事情马上废后,高筠宁愿大家一起毁了,也不想去成全让她恶心的人。
泰宁长公主无奈之下,只好将太后的话传达一声,叮嘱道:“三皇子那边,让他不必着急。还有,你和三皇子成亲都一年多了,抓紧生个孩子要紧……”
高筠不爱听这些,转了个身背对她,不言不语。
泰宁长公主无奈,不好再劝,只好叮嘱几声,恹恹地起身准备离开。
“娘,大哥的亲事你怎么办?”高筠突然出声问道。
泰宁长公主顿了下,方才道:“崇儿的亲事有你外祖母作主,你不用担心。”顿了下,她又道:“你外祖母相中江家的八姑娘,不过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高筠听后,冷笑一声,掩住眼中的冷声,不再说话。
***
天气越来越冷,没什么事情,霍姝也不爱在这种时候出门。
接到懿宁长公主府送来的赏花的帖子时,霍姝直接装病推拒,并没有过去。
懿宁长公主爱举办赏花宴,邀请京中的人过府里去热闹,能接到懿宁长公主府中赏花宴帖子的,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不过霍姝最近常被人盯着肚子瞧,问她什么时候有消息,她就不想过去。
成亲快一年,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说懿宁长公主这当娘的心急,聂老夫人也是心急的。
聂老夫人拉着霍姝的手道:“听说皇后有孕,这可是正宗的嫡出皇子,是好事啊,素素什么时候有消息?”
霍姝很爽快地道:“明年就有消息,祖母您就放心吧。”
聂老夫人有些疑惑,“为何?”
霍姝见周围没人,就将聂屹的话传述给她听。虽然聂老夫人很疼爱她,但霍姝知道自己怎么着也只能算是孙媳妇,比不得孙子,她才不会傻傻地将这种事情自己抗下来,省得和聂老夫人生份。
聂老夫人听后,果然没再催她。
虽然心急长房的后代,可长孙是个有主意的,加上他自幼的皇帝身边长大,与她并不亲热,聂老夫人纵使关心他,可大多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和这孙子相处。
这一年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眼看着要过年时,霍姝突然接到靖安侯府的消息,老夫人病重。
聂屹恰好休沐在家,听到这消息,便让人套车,陪她回靖安侯府。
聂屹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十分温暖,捂着她的手,就像一个天然的手炉,一点也不冷。
霍姝抿嘴笑着看他,在他看过来时,将自己塞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担心祖母又给我气受?”
聂屹将双手交叉握在她的腰肢上,淡淡地道:“靖安侯府递消息的人说得语蔫不详,不知情况,自然要去看看。”说到这里,他眼里透着冷色。
靖安侯府的老夫人不待见霍姝的原因,他让人去查过,调出握在手中的一些暗卫,方才查明其中原因。
知道前因后果,聂屹嗤之以鼻,觉得是无稽之谈,可笑之极,若非现在还没寻到那云海大师,定要将他捉回来,押到那老夫人面前将话说清楚。
可笑这无猗妇人当年因为和尚一句话,就将刚出生的孙女舍弃,十几年不闻不问,可真是狠心。
霍姝没看到他眼中的冷色,靠在他怀里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骗人的,就不知道有多严重了。”说罢,又想到靖安侯夫人所做的事情,过了几个月,一直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
到了靖安侯府,管家看到卫国公世子竟然陪七姑娘回来,心里也没多少惊讶,越加确定七姑娘嫁入卫国公府后得宠的事情,不敢待慢。
两人刚下车,就见靖安侯夫妻迎过来。
靖安侯此时面带疲惫,给人的感觉仿佛瞬间老了十岁,靖安侯夫人依然稳重端庄,站在那儿,神色淡淡的。
“祖母怎么样了?”霍姝问道。
靖安侯叹了口气,“你祖母中风了。”
霍姝脚步一顿,惊讶地看着他,就见这位大伯父转头看了一眼靖安侯夫人,然后又疲惫地叹了口气。
刚下了一场雪,春晖堂的雪还没有扫干净,屋檐上堆积着雪花,那白白的一片,说不出的苍冷寂静。
霍姝和聂屹在靖安侯夫妻陪伴下进了屋子,一股混合着古怪药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霍妙端着一碗药坐在床前,正在喂霍老夫人喝药。
床上的霍老夫人歪躺在那里,眼歪嘴斜,药汁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就从歪着的嘴角流下来,旁边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