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牧走过去,走近她,在另一扇窗前站住,然后看着她,看着她那望向窗外的侧脸,安静得像是一座雕塑。。。。
他望了她许久后,先开了口
“嗨,你好!”
她缓慢的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清,像是清秋的雨天。她看着他,上下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她歪着头,眼睛里似乎有一层雾气,湿漉漉的,最后她才开口说话
“喔,是你啊?”
“嗯,是我,真巧,你也在啊?”
“是呀,在HK没事的时候喜欢来这坐坐,你呢?也经常来?”
“额,算是吧,自从上次……呵呵,上次以后,就喜欢上这里,来过很多次,不过没有看到你。”他前后思索着如何把话说流畅一点,结果却是越理越乱。
“坐吧,喝点什么?我请你。”
“不用,那个,我,我今晚就要走了,让我请你吧,算是,算是告别。”
“呵呵,那我更要请你才对,当做给你践行啊。”
安牧没再说话,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木桌上,细长的玻璃瓶中插着一只叫不上名字的白色小花。
“你好么?”
他问,问的时候低着头,双手抱着咖啡杯,仿佛很冷。“快好了。”
他没有想到她的回答是这般的,他有点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仿佛意思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他看不出她表情里的情绪,她一直在笑,睫毛一眨一眨,眼睛弯弯,一如那天她在海边的笑。
“其实,我是来这里等你的。”
“等我?”
“嗯,等你。其实我,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在海边,在左岸酒吧,也在慢一夏,可是,你都不在。”
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想要孤注一掷,把堆积在心里的所有的潮湿的话,全都说给她,他怕再也没有机会,给那些心事找个落脚的家。
“那天,第一次在左岸看见你,和今天的你一样,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你的食指上素银戒圈很亮,你侧着脸,一直看着歌手唱歌,你的睫毛很长,你的眼睛很寂寞,你喝了很多酒,却没有醉。其实,我原本想找个借口站在你面前的,请你喝杯酒,或者给你点支歌,我不知道我担心什么,总之,我没有起身。那天,我一宿没睡,像着了魔一样,想要见你。”
他说到这里,吞了下唾沫,他好像很紧张,他的喉结鼓起来又落下,仿佛,那个通道太拥挤。
“然后,我们就相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