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身上披了披风,又给贾赦拿了大鳌披了,一边上前想把地上的贾琏扶起来,一边责备的开口。
“有什么事儿不能天亮了再说,这个时候来还非得跪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子和我这个后母虐待你。”
贾琏抬头,脸上悲呛,指着不远处瑟瑟发抖的翠儿朝贾赦开口。
“前几日我跟父亲说有人要害我,父亲不信还打了我一顿,那好,现在儿子又差点死了,父亲可要为儿子做主?!”
双目赤红,贾琏一番话说得激亢,大有一言不合就撞墙的趋势。
身后紧随进来跪着的赵嬷嬷和翡翠等人听到这话,都惊疑不定的看着跪在一旁战栗的翠儿。
月牙现在还昏迷着,难道、如二爷所说?
关系儿子生死,贾赦哪里还能淡定起来。但、这又关二房什么事?
“你起来说,什么生生死死的,又有人要害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这个丫头又是干嘛的。”
翠儿喉咙微动,闻言连忙爬到贾赦面前,重重几个响头磕下,然后哆嗦着开口。
“老爷明鉴,奴婢不知道二爷在说什么。适前大家都已经歇息,二爷屋里突然传来声音,我们打开门,二爷就倒在地上了,虽然很快就醒过来,但是却不知道为何说了好些奇奇怪怪的话。”
强自让自己冷静,翠儿又是几个响头磕下去。
“老爷不如找个大夫来看看,二爷自病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莫不是让什么鬼神附了身。”
贾琏气笑,转头又似笑非笑的看着翠儿开口。
“是嘛,那我问你,为何今日里该是你值夜的,竟然并成了月牙。又为何屋子里面有三个炭盆,门窗还紧闭着。难不成这也是鬼神做的?”
贾赦冷眼扫了翠儿一眼,又转头看向贾琏奶娘。
“赵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赵嬷嬷的居所就在贾琏隔间的厢房。
贾琏自小就是赵嬷嬷带着的,之前贾琏跟贾赦和邢夫人关系有些僵,倒是对她依赖些。将心比心,所以她对贾琏也一向是视同己出。
之前进屋的时候,贾琏苍白着脸的样子记忆尤深,赵嬷嬷听了这么久,大概也懂了贾琏的意思,两相结合,虽然不明白翠儿为什么这么干,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相信贾琏
“回老爷话,老奴听到琏哥儿喊人,就连忙起身去看。好半天才是琏哥儿亲自来开口。值夜的丫头倒在地上,这时候都还人事不知。这才九月,屋子里摆了三盆碳,门窗紧闭的,二爷一开门就晕死过去。”
说着又转头看向翠儿。
“我倒是不知我的琏哥儿和从前有什么两样,又二爷为何只说是你,不说其他人,怎么明明是你值夜的,偏偏这个关头换了别人!”
贾赦皱眉,见赵嬷嬷和贾琏都是一脸愤愤的样子,不由喃喃开口。
“这、这碳盆又关害不害琏哥儿有什么关系?”
贾赦其实是想说关二房什么事,但是见贾琏情绪激动,又怕他再激动起来。
贾琏一边随着邢夫人起身,一边看着翠儿冷哼。
“我之前是说冷,让她那一盆碳过来。这烧碳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有害物质,但是只要稍稍开点窗户就好了。偏她一口气给我端来了三盆。”
随后又目光灼灼的看着贾赦。
“上次我说我生病时有人要害我,父亲不信,还打我一顿,差点把我打死。现在我还是这么说。”
手指着翠儿,贾琏凝声。
“上次我就是听到她跟金钏儿说话,说我上次是因为她们给我吃了什么药。这次又是她,怎么偏生就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