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被贾琏气得铁青,管家狠狠扫视众人一眼,这才略带狼狈的拂袖而去。
忠顺亲王府,原本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等管家回来回话,忠顺亲王更是暴跳如雷。
晨起他在大殿之上那么爽快的认罪,完全是处于策略性以退为进,这并不意味着他果然就是那样想的。
更遑论如意楼哪里又是寻常酒店那么简单。
只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后面更是爆炸性的消息传来。
他北城的天香楼,也被端了。
“放肆!放肆!”
这一次是真的急了眼,忠顺亲王只觉得自己胸口一口气闷着,如果不去找贾琏好生出一口气,自己怕是能被气死!
而另一边北城,贾琏看着面前的场景目瞪口呆的同时,心里也是闷了一口气。
和如意楼如出一辙,天香楼的档次星级虽然比不上那边,但后厨情况几乎一摸一样!
早在辰时的时候,贾琏的报纸就已经发放一空,所以这时候围在天香楼的百姓,即便昨日大都没有看到如意楼的情景,但报纸上面图文并茂的,当即一个个便是气氛恼怒,依旧是昨日那对捕快,贾琏黑着脸再次当街开始审讯。
贾琏这手防的是有人在后面给他捅黑刀,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得罪人,现在他连贾府的防卫都是加了又加,就怕自己一不小心丢了小命还连累家人。
只是连贾琏自己都没有想到,经过昨天那样打的打击,忠顺亲王竟然还没有长记性,竟然又让他给逮住了。
原本贾琏还以为有了昨天的教训,至少忠顺亲王这里会朝下面吩咐两句,怎么着表面上也好掩盖掩盖的,没曾想还是这样的场景。
一摸一样的场景重现,这次贾琏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宫,贾府那头却是派了人到衙门找他。
“二爷快回去把,二老爷带着贾雨村贾大人要强闯,说是要见老太太,二奶奶让奴才快来找您回去看看。”
气喘吁吁,兴儿三言两语将家里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也是凑巧,贾琏也是刚刚处理完天香楼的事情回衙门,若是再找一些,兴儿也找不到贾琏的。
闻言眉头紧皱,贾琏回头看一眼忠顺亲王府的方向,有些为难。
天香楼的事情,他原本也是想着回来整理一下东西,马上就要进宫的,兴儿现在一来,他进不进宫就是一个问题了。
因为按照兴儿的说法,贾政这次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带着贾雨村还有一干大观园的家丁一副要强闯的阵势。
荣国府护卫森严,贾琏因为怕死,所以早先的时候就狠是下了一番功夫,等闲想打倒是打不进去,就是影响不好。
毕竟虽然从贾琏这里,二房一家既是说好出去自立门户了的,那么就是另外一家人,贾琏不理也是可以的。
但外人并不怎么看。
首先两家人的确是血脉至亲,再则贾母还在,贾政打的又是要看老太太的幌子,若是真的闹起来,二房如今这个样子,贾元春在宫里四面楚歌,贾政在外头又是人言可畏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真的没什么可输的。
但贾家不一样,就算是贾琏的荣国府不在意,族里那边,却也是不同意的。
吩咐下面的人将他要用的东西准备好,贾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贾府。
一来他之前没有要将忠顺亲王拉下马的意思,现在也没有。
忠顺亲王本来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更何况这块骨头也并不是真的就任他咬,而是要反......
想到这里身子一顿,贾琏再次回身看向忠顺亲王府的方向。
围魏救赵?
跟昨天的处理方法一样,贾琏一边当街审讯,是一边往忠顺亲王府递了话的,可是跟昨天一样依旧没来人,自己大本营这里确实出了问题的。
一边走一边细细思索,贾琏越想越像。
再一则有贾雨村在,贾政那个棒槌怕是已经跟忠顺亲王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而这个时候的贾母已经被贾琏软禁,见贾琏是肯定不会让贾政见的。
那个贾雨村昨天就已经阴阳怪气的来过了,今日再战,怕是不好对付。
紧赶慢赶的,贾琏到的时候,贾政带着贾雨村已经进了贾府的大门,只是被里面的家丁堵在了客厅,再想往前却是不行的。
这是秦可卿的意思。
贾琏对二房的厌恶,秦可卿是看在眼里的。再有贾母这里有猫腻,秦可卿性子即便再软弱,却也不敢放松分毫。毕竟如果果真让家政知道贾母现在已经被软禁,怕是要出大事情。
之前说过天地君亲师,软禁长辈这个可以算是忤逆不孝,剥夺政治权利终生,再丢进监狱都是可以的。
所以秦可卿不敢冒这个险,这才一直拖到了贾琏回来。
路上的思索让贾琏心里对贾政和贾雨村的厌恶又更甚一层,进门脸上面无表情,贾琏看着毫不客气坐在上首的两人冷冷一笑,嘲讽的开口。
“两位大人果然好兴致,倒是没想到吹的哪门子的风,竟是将您二位刮到了我府上。”
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贾琏周身气场全开。
他倒是想看看,这二人到底想搞什么鬼!
贾政贾雨村对视一眼,从各自眼中看出了凝重。
他们两个现在的座位其实是有说法的,通常这样的客堂上为尊,一般是长辈或者主人坐的,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将这两个位置坐了,这就导致会给后进门的贾琏一直压制,气场上会输上几分。
只是没曾想贾琏,虽然在大是大非面前,贾琏因为有着华夏五千年的精华子脑子里头,所以还能拎得清,但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因为不曾想过这样的细节,所以竟是丝毫不受影响。
只是碍于贾琏从前的表现,所以两人对贾琏的这种表现定义为胸有成竹的强势,由此反而气场被贾琏压制,整个人都畏缩了几分。
喉咙微动,贾政咽了咽口水,有点心虚。不过想起临行前那个人的话,目光不由自主朝贾琏身后看了看,底气又足了几分。
“琏哥儿回来了,怎的二叔走后,你规矩都忘了?进来怎么不行礼?”
脸上摆出正气凛然的样子,贾政义正言辞的看着贾琏,一副失望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