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是很认真的,我之前谈过两场恋爱,到头来,都被门当户对给打败了,你是富豪家的贵公子,将来的妻子肯定是名媛千金,我可不想前人栽花,后人乘凉,到头来替别人做嫁衣。”
他不回答,艾简觉得对方应该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她要输四袋液,有他在旁边,她就能安心的睡觉,不用担心管子空了之后,护士来换药水要挤半天的输液管。
她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手上的针头已经拔掉了,贴着胶布,她半眯着眼睛看到司朝宗坐沙发上用ipad看电视,怕吵着她,他戴了耳机。
躺久了也不舒服,她起身凑上去,他正在看军事节目,她才想起他的退伍军人。
她的脸离他很近,他取下耳机侧过头,他的嘴就只差一公分就吻到她的脸,那温热的气息,让她面红耳赤。
她换了个姿势,坐到旁边的一人座沙发上,问:“你是当什么兵种的?”
“特种兵,缉毒,也参加过维和部队。”
她想象着他穿上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肯定帅呆了。
她突然来了兴趣:“你能讲讲你当特种兵的事儿吗,我听说毒贩都是心狠手辣的。”
见她满怀期待,他说:“有一次接到任务要伏击一个运毒团伙,我们一队20个人追着毒犯就进了野人山,野人山在云南和缅甸的交界处,那是一片还没有开发的原始森林,蚊虫、毒蛇、瘴气,让人防不胜防,抗日战争的时候,中国远征军有5万人,翻越野人山时,活着出去的只有5千人。”
地理的险峻可想而知,她追问:“然后呢?”
“毒贩都是有武器的,我们差不多是追一路,枪声就响了一路,那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只想着要立功,卯足劲就追,在跑的过程中,我发现肩头特别的疼,当时年轻,也大意,想着痛就痛呗,等抓住毒贩再说,结果任何结束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是中枪了。”
他指着胳膊往下,靠心脏的地方:“子弹取出来的时候,医生说离心脏只有一公分,我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到处乱蹦,如果血液流动加快,说不定子弹会流向心脏的。”
“真的?”她不太相信,她看过二爸的刀伤,枪伤还真不见过,电视里演的人一中枪就倒下,他怎么可能还飞奔着去抓罪犯。
他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轻轻一拉,她就看到右胸膛靠上的位置有一个圆型凹凸不平的疤痕,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她点点头,表示相信了。
病房外有人在敲门,司朝宗赶紧把衬衫扣上,正襟危坐,沉声说:“进来。”
进来的是人是孙晋阳。
艾简的情绪激动起来:“你来做什么!”
孙晋阳弯腰鞠躬表示歉意:“艾简,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恬如的确是跟我出去的,几天前,我在朋友的车展秀上看到她,想着以前也是我对不起她,就主动约她吃饭,聊天的时候,觉得我们彼此心里都还有对方,就决定再试一试,她出事那天晚上我接她去参加派对,当时人很多,我就吃了些药,迷迷糊糊,等清醒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去向,我以为她先回家了,直到看到新闻我才知道她出了事,我是害怕警察会调查出派对聚众吸毒的事,才闭口不提的。”
她冷冷的说:“你可以滚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见孙晋阳转身往外走,她又说:“恬如现在在医院里,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好好的忏悔吧,然后祈祷她早点醒过来。”
孙晋阳觉得自己已经交待过了,赶紧悻悻离去。
她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何明川,至于孙晋阳是不是帮手,这很难说,他刚才的话有一半是真的,恬如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她要重蹈覆辙,大概就是想跟他合好,怕我骂她,而且他一口咬定跟他没任何关系,又不肯说出任何有关的线索,想必何明川的事他是知道的,却不肯松口,再问一下也没什么意思。”
她叹着气:“除了让恬如醒过来指证他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把他绳之以法吗?”
司朝宗说:“会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她给罗国伦打了个电话,罗国伦飞奔着就跑到医院来看她,一看到她肿起的脸,他就叫着:“唉呀我的妈的,姑奶奶,你怎么搞成这样了,那天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去哪里浪了!”
“后来火警响了,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你,又怕你出事,就回去找干爸,他差点没阉了我。”
“说,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哥给你报仇。”
“是何明川。”
罗国伦惊讶:“姑奶奶,你什么时候跟他对上的?”
“这说来话长,你知道就行了,我看他也是个挺爱玩的人,你有机会就帮我盯着点,不能轻举妄动。”
两人正说着,司朝宗拧着汤就进来了,她想喝排骨汤,又没有地方可以自己做,他就去街对面的煲汤店打包回来。
罗国伦比刚才更惊讶,这丫头什么时候攀上这位公子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