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儿跟朱一龙在盈哥军营了挑选的都是最顶尖的战马,这些战马极擅长途奔驰,那一抹翠绿颜色既然在目力范围之内,拍马片刻就到。
来到近处,林凤儿惊喜道:“果然是一片树林。”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陆离也是极为高兴,说道:“我们今晚就在这树林边上歇息。”
朱一龙却略微有些迟疑,道:“这不太好罢?我们在树林边上歇息,万一有敌袭咋办?”
陆离道:“我已经想明白了,就在树林边上夜宿——我还得跟你说,你考虑的也很有道理,但是你却想的不够全面,这在树林边上宿营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待在树林边上,第一,我们能有效防范大规模军队的冲击;第二,就算敌人夜里从树林深处潜伏过来,至少我们能知道树林之外的北面是安全的,不至于四面受敌;第三,……这第三条么,临时还没想出来,不过终归是好处多多。”
朱一龙听到陆离的第三条理由,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血来,道:“你这也太武断了吧!”
不过林凤儿倒是十分认可陆离的说法,道:“师哥说的极是。”
陆离得到林凤儿的认可,洋洋得意,道:“一龙呀,你就听师哥的,包你一觉到天亮——不对,应当是一觉到夜半。”
朱一龙从没听说过“一觉到夜半”的说法,奇道:“为甚么?”
陆离鄙夷的说道:“你真是笨的可以。自然是因为我跟你须得值夜呀,我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
这值夜也是有讲究的,这人从吃饱饭到睡觉怎么也得到戌时,那个时候上半夜都要过去了,而下半夜的时候,却是从人最困的时候开始的。
朱一龙一听陆离这番安排,当即脸含苦色,愁眉苦脸道:“师兄,这个还能打个商量么?”陆离自然知道如此值夜十分为难朱一龙,当下慨然说道:“唉,那师兄就受点累,勉强值夜到子时,剩下的时间就看你了——我可告诉你,万万不能偷懒呀,我们在这里也是极为危险的,也不知道造物大神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万一他们撕毁承诺,偷偷袭击我们,咱也没法跟人说理呀。再者,我们一直没有碰到参加弟子大比的那些师兄弟们,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林凤儿:“对极,对极。”
朱一龙没奈何,耷眉臊眼道:“是,是。谨遵师兄吩咐。”
陆离看到朱一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噗嗤一乐,道:“师弟?”
朱一龙赶忙道:“师兄,咋了?”
陆离一晃手中的拳头,道:“你看师兄的拳头大么?”
朱一龙连忙凝目细看,只见陆离手握成拳头在自己的面前晃荡,半截衣袖耷拉下来,露出一支小臂来,小臂上的肌肉虽然结实有劲,但仍然十分纤细,说不上强壮,但是朱一龙又不好抹陆离的面子,只好违心说道:“大,师兄的拳头好大。”
陆离陡然变了脸色道:“哼,师兄的拳头既然大,又肯多帮你值一个时辰的夜,今晚还要做饭给你吃,你说你还磨磨唧唧的有甚不满意?”
朱一龙叫起冤屈来,道:“师兄,我哪里磨磨唧唧了!你不要含血喷人。”朱一龙说着便往树林里走去,说道:“我去拾一些柴火,待会烧火做饭用。”
见朱一龙走远,林凤儿道:“师哥,你今晚做什么饭我们吃?”
陆离叹一口气道:“唉,我眼下也是一头雾水呀,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我们非但没有米,连锅都没有,啧啧,到底做些什么饭呢?”沉吟片刻,陆离忽然道:“要不我带你去树林深处,看看能不能猎到一些野味。”说着将马匹栓到书上,拉着林凤儿的手,便往树林深处走去。
眼下四面渐黑(原本寻思用“暮霭沉沉”,忽然想到这里地处僻静乃是荒郊野外,又哪里来的“暮霭”,只好用四面渐黑代替),到处传来鸟鸣声音,正是飞鸟归巢的时候。
陆离灵机一动,从地上拿起几块石头,跟林凤儿说道:“待会打几头鸟儿来吃。”
只听得识海中三足道人冷冷道:“少年,能不吃鸟么?”
陆离脸上流出几滴冷汗,传音道:“好,好。我竟忘了这一茬,待会尽量打个兔子、狍子之类的来吃。”
林凤儿见陆离脸上忽然流汗,奇道:“师哥,你热么?”
按说元动境界的修为,应当能不畏寒暑,怎地陆离竟会流汗?
陆离说道:“我冷。这是冷汗!”
林凤儿听得陆离如此说,脑中更是疑惑。
就在此时,前面豁然开朗,两人面前竟是一片湖泊。暮色笼罩之下,这边湖泊便如一片翡翠一般,临近湖岸出,湖水极浅,一条条大雨就在这湖中悠然自得的游着。
林凤儿痴痴道:“这里竟然还有一片湖泊?”
陆离却道:“这下好了,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就吃炖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