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惊得一身透汗,便见前、后、左、右、上五面虚空,唯独脚下却是有着实质不至当时就跌落,这才稍稍安心。
“进得那金色巨门后,你们可曾见过其他的大门,便像是虚空波动之类的也算。”诸葛智问道,火烧眉毛一般,神色焦急全不似平常。
众人心神动荡,又哪里说得出话来,都是摇头。
诸葛智眉头皱的更紧,从怀中掷出一卷竹简,用手一指,竹简上闪耀出乌光,隐隐有文字浮动,只是一闪,随后便再无声息!
众人都是对望,以为是幻觉,便见诸葛智的表情忽然大异,也不知是喜是忧,只向沧澜说道,“你运痋烟试试。”
沧澜面无表情,衣袖一挥黑烟涌出,谁知那烟刚刚离了身体就忽然聚成一团,直直的朝下方落去,完全的不受控制,沧澜忙运神识收拢,却发现那痋烟已经和自身断了联系,根本就收不回来,顿时大骇。
诸葛智点了点头,“果是如此,所谓的四重天,原来是这个意思。”
众人不解,都像诸葛智投去询问的目光。
诸葛智又望了望那竹简,理了理思路,这才说道,“雪山密道是大巫精气所演,当年破开虚空开辟魏摩隆仁之时天然的就形成了这么一道空间缝隙,期间自生成四重天,每重天开辟九门,每一门内又各有殊途,连接无穷量世界。
四重天境受大巫法力幻化,号称万法不侵,万相不入,万因不扰,是最接近纯粹的一块虚空,只是受到魏摩隆仁的吸引,始终无能超脱于这片天地,犹如是一只渡船,无休无止的摆渡于虚空汪洋!
实际上,到了这里,便已经算是出了魏摩隆仁,便如泛舟于茫茫海上,自要见那海涛汹涌,只是不知是否能到得了彼岸。”诸葛智语气唏嘘,长叹了一声。
“什么?这样就出了魏摩隆仁?!”晓宇惊得瞪大了眼睛,众人相隔不远,对于诸葛智的话他也听得清楚,忙就大声问道,“这也太……太草率了吧,师伯,你说这四重天境连接无穷量世界,那我们怎么知道要去哪里?
那要寻的九黎遗物也不一定就在一处吧?万一分落在七八个世界,我们又没有穿越虚空的本事,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了。”司晓宇一言点中了要害。
“这就要看机缘了,”诸葛智道,“如进入之时,所做的血祭意义便在于此,若是应缘之人,冥冥中自然会有所感应;
若非如此纵使千般万般均都寻不得出路,机缘定数下还要有着信物,譬如那契印,如是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
我手中之物为锦绣地理图,能将五岳三山地脉灵气融于一图,虽不能透彻虚空,尽演这天境之变化,却仍可为我等稍作向导。
至于那所谓的九黎遗物,我也是一无所知,既然有这一分天机,想必是冥冥中也逃不过‘因果注定’四字吧!”
韩澈皱了皱眉,出入时,他已听司晓宇说了那金色大门的偈语,乃是四句二十字,上阙是:
“杀生即成佛,渡劫亦渡我。”
下阙是:
“绝路正归路,来路亦去路。”
众人皆不明其意,便只得放下,如今诸葛智所说无差,韩澈却总觉得其中另有玄虚,只是抓不住头绪。
“得,说了等于没说。”晓宇咂了咂嘴,眼珠骨碌碌乱转,心下想着,可是不敢说出来,细一琢磨,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状况,忙又大喊:
“我说……那个,师伯!既然都是靠机缘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总不是这么站着站着就到了那什么彼岸了吧?”
韩澈也是一样的心思,却看诸葛智。
诸葛智思忖:“这四重天境既然依附于魏摩隆仁,总归还在空间法则之内,眼前诸多景象,终逃不过两样,或为幻术,或为机关,我有幽冥白骨幡在手,又可借痋蛊代施己身,料也无碍,倒是有办法一试。”当下便要取幡。
却只听嗤嗤嗤数声轻响,极其的突然。
诸葛智暗叫一声不好,便见得四面八方凭空的就开出了许多的细长孔洞,便似是一只只漆黑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无数尖细的银针就似暴雨一般朝着诸人倾泻过来!
司晓宇首当其冲,他单脚站立,一应法器俱都来不及祭出,只好勉强躲闪,却是失了平衡,脚下踉跄,再也站立不住!
就要朝着虚空下方跌落下去,远远的传来他的惊呼:
“师伯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