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故事不错,但你觉得我会相信?!”
妲妲轻哼一声,开口道,语气颇为不屑。
绮月秀眉一皱,面上微红,“绮月感谢各位前辈相救之恩,所以实言相告,至于各位前辈不肯相信,绮月亦没有办法。”
兔子小夭吃饱喝足,不知道怎么也爬了上来,匍匐在韩澈的脚边打盹,韩澈把它抱了上来,依旧放在怀里,这才沉声道:
“我不是什么前辈,先前有人不是为了救你,你的故事更与我无关。我想问一事,我奉师之命找一位古滇国的古辛长老,送一封信件,你是月鸷的蛊女,所见所知必是极广,若是知道此人的消息,还麻烦告诉我。”
“古滇国?痋蛊一脉?”绮月怒色未减,却仍皱了皱眉,思量片刻,这才答道,“我没听过,古滇国至今也有两千年了吧,遗址都已不见,怎么会还有人存留下来。”
韩澈不说话了,他是猜到会有这么个情况的。
其实当初在雪山密道,沧澜把书信交给他的时候确实也是心急了些,或者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人在什么地方,根本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韩澈的心里多半还是存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打算。
绮月又问众人的打算,这个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上山!
就连其缘心里都莫名其妙的燃着一把火,这小喇嘛被司晓宇带坏了,满嘴没正经,内在里想的也满是打打杀杀的,一点出家人的觉悟都没有。
听了众人的意思,绮月有些担忧,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要帮大家,这不光是为了报恩,她自己也要借机去寻那长生蛊的炼制秘籍。瞌睡遇到枕头,大家把话说得分明白,心无旁骛,自无顾忌。
当晚众人就分别在村民家休息,倒是也受到了极高的礼遇。次日一早,再次聚会在牟老爹的吊脚楼里,绮月已带来了黑麒苗寨一带的手绘地图。
不得不说绮月作为一名蛊女所受的教育当真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的,一张地图画的犹如车祸现场……
司晓宇手扶下巴研究了半天,终于是指着一排便便似的东西问道,“这个是啥?!”
绮月扫了一眼,严肃道“云梯,黑麒苗寨在山上,这云梯是必经之路,不仅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机关险阵繁多,如若不知走法一位乱闯,那便是有去无回。”
“所以你画了这些圈圈?!”
“嗯,为了准确表现它的险要,我用了抽象主义的画法,突出了意境!”
“啥玩意?”司晓宇和其缘一起惊道,就连韩澈和妲怛都是一脸的肃穆。
为了让这群年轻的老古董明白“抽象主义”的概念,绮月用了半个时辰,结果就是众人脸色明显转黑,妲怛揉着已经僵硬的脸问,“这和去黑麒苗寨有什么关系?”
绮月一摊手,“没关系啊,他问的,我就答咯!”
众人一起用愤怒的目光望着司晓宇。
晓宇都要崩溃了,“这也怪我咯!”
一个上午在谈话和扯皮中度过,众人算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听明白了绮月的介绍,这月鸷蛊女的思维之跳跃着实让大家吃够了苦头,尤其是在有司晓宇和其缘两个话唠不时插话的前提下,三人配合简直水得天衣无缝。
最后妲怛忍无可忍,终于还是让韩澈把两人顺窗户轰了出去,赶苍蝇一样……
那张犹如火星城市规划图般的地图也总算被完全解读了出来。
黑麒苗寨深处十万大山,西有群山峻岭,东有大河纵横,地势复杂,三面悬崖,奇险异常,自古上下一条路。寨子隐世而居,断绝世俗往来,山门多有阵法加持,机关无数,寻常人莫说上山,便是路都寻之不得。
生人上山便只有两个办法,或为寨内人带路,或,便是云梯。
黑麒苗寨的规矩,无论敌友,无论贵贱贫富,能从云梯抵达山顶,扣响黑麒苗寨山门的便是寨子的上宾,当受全寨礼敬,寨子也可以有限度的为其完成一个心愿。
但绮月说数百年来能真正通过这条云梯的人不出三个。
所谓云梯,虽然绮月强调了很多次它的神奇,但大家一致认为其实不太可能是云彩做的梯子,这么大范围的物化由心,就是大巫在世估计也做不到。真实的情况预计差不多又是什么机关或者阵法,这东西能够迷乱人的五感,使人产生错觉,就像当初的金光阵类似。
经过十绝塔和雪山密道,韩澈和司晓宇对阵法之类已经见惯不怪,虽然仍算不得是“吃过猪肉”,但见过的猪足可以开一场“生猪马拉松”了,所以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问题是绮月带来的第二个消息。
蛊夫以上的苗蛊高等修者的实力划分为:蛊师、巫师、大祭司。蛊师一层又细分为虫语者,植语者、风语者三个层次。
而黑麒苗寨光是植语一层的蛊师就有上百人,而达到风语者水准的蛊师也有四十余位,再上一层还有七位巫师,三位大祭祀,吐司……
按照绮月的目测,韩澈的实力应该是稳稳在风语者之上,但对上七位巫师就未为可知,再其上的四位就更别想了。
对于这点韩澈和司晓宇的态度比较淡然,这种层次划分他们也知道,他们接触过的唯二的痋蛊一脉是沧澜和诸葛智,而这二人是巫王,光听就知道绝不会低于三大祭祀。
恐怖的是这数量,不用别的,想象一下百多位格果巫修一齐向你狂甩恶咒,百多道风雷巫术如下雹子一般的落下来……那场面让大家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