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云凝视着对方,低声道:“你们一定要一起回来!”
何朗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在齐府,齐彪与他的大儿子一同迎了出来,见自己家的府门外,被碧水阁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后头皮直发麻。
他是这青誉府有钱有势的大户,但在碧水阁执法长老面前,还是矮了一大截,他走出齐府大门赶紧向赵静云施礼客气的问道:“请问赵长老已这么晚,来齐某寒舍有何指教之处?”
赵静云开门见山冷冷问道:“前不久,在青誉府曾闹过事的程远你可认识?”
齐彪一听,急忙答道:“齐某一直在青誉府,都是安分的生意之人,怎会认识那种闹事之人,赵长老,你一定是弄错了。”
“有人看到,三日前,那程远在你府内出现,还被引入内堂,你如果还不承认,我这里人证可不是只有一两人。”
这讯息,是吴敬满的一个叫宝明的徒弟打探到的。
吴敬满这次来下界,特地将与丁慧关系不错的,几名同门师兄弟也带了来,这次事件发生后,吴敬满并未让他们回玉仙门,而是分散在青誉府打探情况,寻找线索。
那叫宝明的徒弟是个办事的人,他几乎每日都外出打探。
三日前,他在一茶楼二层的窗边喝茶,那里视野非常开阔,能同时观察几条纵横交错的街道。
正当他边喝茶边观察之际,就见一花白胡须的老者由马车下来,直接进了齐府大门。
宝明之前在玉仙门,与程远有过接触,他一眼就看出那就是要寻之人,虽然那人是易容出现,但从其身形动作看,与程远十分相象,于是他就对那人上了心,之后又等待多时,发现那老者又由齐府出来,但宝明深知自己不是其对手,等那人由齐府离开后,他便远远的跟着,但还是很快被其察觉到,不一会工夫,人就被跟丢了。
他这才想办法进入齐府,收买了府中的杂艺,也由此知道了几个月前,也是程远派人连夜将齐彪之子,齐广斌带离了青誉府。
齐彪见事情已被对方掌握,也就不再刻意隐瞒了,他道:“那程远只是我生意上的一个大主顾,他时常会前来采购法宝、法器,除此以外,真的没有其他,刚刚我只是不想惹事上身而已,希望赵长老能理解。”
说完朝赵静云咧着嘴赔笑着。
赵静云面沉似水道:“如果只是大主顾,他怎么会将你儿子齐广斌带走的呢?你再有隐瞒,你儿子恐怕就要性命不保了。”
齐彪闻听此言,也面色大变,说起话来都开始结结巴巴,他道:“赵长老,不是齐某不愿说出,而是程远他功法高超,如果我稍有差池,广斌他恐怕就真会有危险了!”
赵静云其实只是诈了齐彪一下,没想到对方就先吐了实情,她便接着道:“那程远勾结魔族,以被他之前所在的玉仙门除名,你若再与他有关联,恐怕也将遭受大难。”
人修与魔修两股势力,在上修界势不两立,已延续了近三千年,如果被冠上勾结魔族,那将是公认的与人修为敌,就算被人修联合围剿杀戮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齐彪一听到这些,更是被惊得浑身哆嗦,不是他儿子在身边将其扶住,简直就要摊在地上了。
之后,齐彪之子向赵静云道:“赵前辈,我父亲恐怕身体不适,还请进去坐坐,慢慢一叙。”
赵静云并未推却,就跟在齐家父子身后,走进了待客大堂。
落座后仆从献上茶来,还没等齐彪缓过心神,赵静云又连翻逼问事情始末,齐彪一见实在惹不起这地头蛇,才老老实实的将实情说了出来。
他道那程远在半年前找到他府上,当初找到他,是要购买他镇店之宝仙乐瓶,后为此接触多次,最终以一百五十块上品灵石的价格被买了去,也就在三个月前,听程远一弟子道,他小儿子齐广斌,招惹了青誉府难惹之人,如不躲避,将有血光之灾,齐彪一直偏爱这小儿子,一听之后极为惊慌,于是就拜托程远那弟子,连夜将齐广斌带离了青誉府。
而近几个月,那程远开始得寸进尺,从他处低价采买宝器,但他不敢有任何微词,因为小儿子在人家手中,而前几日,那程远又来采买宝器,出价竟然比他收来的价钱还要低上很多,齐彪被逼得也是没有办法,又见儿子被人拿捏在手中,更是毫无对策,只能暗气暗憋,吞了这苦果。
何朗在听了对方叙述后,也不住的思索,他向齐彪一作揖问道:“齐老板,不知程远为何要采买如此多的法器呢?”
齐彪之前也见过何朗,知道他为地球村的股东之一,其子远走躲避,也是因招惹了这年轻人之故。
他心里还是为儿子所做有些愧疚的,急忙回一揖温声道:“何公子,他们每次采买的宝器皆数量巨大,但奈何我只为一个小小商家,他们修为功法皆高深莫测,岂会将实情告知于我呢。”说着连连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