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城南方六公里处,另有吴哥寺,是十二世纪中叶的苏利耶跋摩二世所建。吴哥城与吴哥寺原来都属于佛教建筑,如吴哥城所雕刻的世自在神像就是观世音像。后来因为佛教衰微,这二个建筑物渐被改建为印度教寺院。
至十四世纪,由暹罗等国传入南传佛教,佛教逐渐复兴后,两个建筑物便由暹罗的僧众负责管理,在圣殿或其他殿堂都供奉佛菩萨像。十五世纪时,泰人攻陷吴哥城,吴哥王朝南迁,吴哥城遂告荒芜,时日久远,渐为热带丛林所淹没。
直到一八五一年至一八六一年间,由法国学者亨利莫特、伯希和等人发现,吴哥古迹才又重现于世。一直到今天,吴哥寺仍是高棉的精神所在地,象征着古代文明和高棉的精神,这也是吴哥寺被绘置在高棉国旗的缘故。
难道?想到此,我不禁脑海当中闪过了一道光芒,旋即身子也打了一个大激灵,这莫特法师让我来这个地方寻找他,莫不就是因为这里是曾经古高棉的中心,所以才会有解开我身上的“高棉诅咒”的特殊方法吗?
想到此,我不由得使劲地拍了下大腿,搞得崔明伏猛地大叫了一声,“韩小天,你别这么一惊一乍好不好,草,屎都快被你吓出来了,以后你身上的诅咒又发作了呢……”崔明伏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钻进了被窝里面。
我也躺在床上,现在一切想来都是徒劳,还是赶紧睡觉吧,明天一早早点起床去吴哥窟,崔明伏说明天早晨一定要早起,因为那莫特法师跟我们约在了早晨七点的时间在塔布隆寺见面,我们一定不要迟到。
暹粒的一夜,我原本想着会十分的漫长,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夜的时间竟然如此的短暂,几乎我刚刚闭上了眼睛,正在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放在了床头的手机竟然就铃声大做了起来,我被崔明伏给使劲地推醒,“韩小天,你赶紧醒一醒,时间差不多了……”终于,当我揉着惺忪着睡眼开始洗漱的时候,这一刻还是来了,这前途未卜,不知是吉是凶的一天。
我们三人在房间里面凑合着吃了点儿东西,便整理好了衣服,走下楼去。前台的服务员告诉我们,这里去吴哥窟很近,不用坐车,步行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还十分体贴地赠送给我们一张地图。说完还冲着我们微微一笑,那张年轻的脸上,仿佛绽放了一朵绚丽的莲花,我微微地怔了一下,难不成这就是“高棉的微笑”!
微暗的夜空中,漫天都是星辰,仿佛是在一个棋盘当中,错落交织的那些白子和黑子,天空澄澈无云,好像要准备一个盛大的黎明。此时的天气有些微凉,不过对于这几天接受了阳光暴晒的我们来说,此时的微凉正恰到好处。
走在了通往吴哥寺的大道上,此时,人影绰绰,走在寺庙前那宽阔的引道上,在那引道的两旁,种着几株高大扶疏的菩提树,目测那树龄差不多在几百年以上,而在来之前,据我了解吴哥窟的资料当中记载,这几棵树的种子据说是佛陀在菩提伽耶悟道原地的那棵菩提树上所引来的。
黎明的曙光从很远的天际开始亮起,吴哥寺是吴哥城当中唯一朝向西方的寺庙,背向日出的东方,无座尖塔在微亮的天际形成明显的黑色剪影,**的建筑轮廓,衬托着慢慢亮起来的背景,我们三个人都面向了东方,黎明日出,天地间寂静无声,好像等待君王天神的降临一般**。
面对着吴哥寺正前方的左侧的水池旁前,水池大约有100米见方,两方水池,方方正正坐落在引道的两边,像两面明亮的镜子。高耸的吴哥寺的塔尖,倒映在水中,产生华丽而虚幻的美,使人联想到佛经两面所说的“镜中花”、“水中月”。
池水波光粼粼,波光间浮着一片一片绿色的莲叶,莲叶当中又冒出了一丛一丛的红莲,我从朵朵红莲当中看到了日出前的天光,红莲含苞,像一只只的手,召唤出了黎明。
而整个吴哥寺,都仿佛沉静在水中,背后的天光透露出浅浅的红。红,像是淡淡的血渍,从灰黑夜色的薄纱里渗透出来。红色逐渐加深,越来越浓重,逼出了吴哥寺更加鲜明的轮廓,吴哥寺是高棉王朝鼎盛时期的建筑,而黎明地曙光仿佛要重新让人回忆起昔日的辉煌。
红,像深深嵌入血肉的记忆,血渍的红里闪出了金色的光,金色在水波里跳跃,像贵重的织锦。红莲慢慢地绽放,水池四边的鸟雀鸟叫啾啾,黎明开始了,这浩大的金色的晨光宣告着生命苏醒,一轮金色的太阳从建筑背后升起。
吴哥寺的黎明,像是一堂早课。我闭目凝神,看到血色金光,看到朵朵红莲,更看到逝去的灿烂辉煌,还有在我心底里面那属于高棉的微笑。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这一刻,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感动,我好像明白,莫特法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我们来到这里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