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太,你现在可以动起来了。”江宁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这是之前计划好的,所谓动起来,就是东南西北乱跑,绝对不出城,到了城乡结合部就往回走。
“我已经在地铁上了。”电话那边传来了梅太太的声音。
不坐出租而是坐地铁,绝对是聪明的选择,因为地铁不会堵车。
“我也该走了。”江宁转身就走,这个又臭又脏的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祝你玩得愉快。”身后传来了野丫头欢快的声音,她很高兴能够看到兔子狼狈逃窜的样子。
………………
江宁站在窗口往外张望着。
此刻他在一家大公司东面的办公室里面。
他之所以挑选这家公司,是因为这里位于盈通大厦三十五层,离地面高度有一百二十米,是附近最高的一幢楼,也因为这家公司占据了整个三十五层。
今天是星期六,但是这家公司仍旧有人上班,不过人并不多,这些人全都对他视而未见。
这也是他“浪费”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原因。
平时人太多了,只有星期六、星期天,这里才没多少人。
他在看一公里外的一幢大楼的楼顶站着一个人。
至少这家伙的外表是人,一个身材非常魁梧的中年男子,这家伙打扮得像建筑工,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
江宁觉得很有意思,这里的妖怪好像智力都有问题,都喜欢跑到楼顶上去监视四周,难道是因为楼顶上视野开阔?
不知道这有多显眼吗?
就算装扮成建筑工,水管工,大楼物业人员……又有什么用处?现在是夏天,而且是最热的中午,没事跑到屋顶上去的人会有多少?
江宁盯着那个家伙,他的右手藏在口袋里面不停地按动着。
镜头里面,那个人的脸迅速拉近。
他在做最后的确认。
“我的小弟们已经就位。”野丫头的声音从耳麦里面传了出来。
江宁轻轻推开了窗户。
现在是夏天,又是正午,一开窗,热气顿时跑了进来,好在办公室里面人少,一时半会儿没人察觉。
转眼间,江宁又把窗户关上了,这一开一关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就为了这几秒钟,他足足准备了二十分钟。
他朝着另外一个办公室走去,那个办公室在西面。
在远处,那幢大楼的楼顶,一只老鼠从电梯间溜了出来,它跑到了一块空地上,看了看四下无人,把一颗黄豆大小,颜色黝黑的珠子,吐在了地上,然后飞快地跑到远处。
下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吕玉翎出现在了那颗珠子的位置,她的右手拿着“五里桥肉联厂”的饭盒,左手捏着一块令牌。
这是传送令牌的另外一种用法。
并不一定要有母牌才能传送,只要有一个类似空间道标的东西就行,只不过没有母牌,传送距离会近得多。
她快步朝着那具尸体走去。
那具尸体就是刚才江宁看的“建筑工”。
他已经倒在地上,天蓝色的防护头盔被打穿了,子弹从右侧脑门穿透而过,从左侧下颚的部位穿出,然后再打穿肩膀。
吕玉翎皱了皱眉头,举起左手,朝着江宁所在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吕姐姐,那家伙打猎,让我们帮他捡尸体,你觉不觉得,他在把我们当猎狗用?”耳麦里面传来小丫头片子的声音。
负责收尸的不只是吕玉翎一个人,还有俩熊孩子,江宁得到的传承不止一个,传送令牌也不止一块,不只是俩熊孩子手里有,梅太太手里也有一块,那是危急关头逃命用的。
正是因为有这东西,他才敢拿梅太太当诱饵。
“你用不着挑拨,我不会在意的。”吕玉翎完全能够猜到小丫头片子的意图。
这招叫“同仇敌忾”,是《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里面的第二十五式,她又不是没看过。
“猎狗?”吕玉翎哼哼了一声,她决定回去之后再看一遍《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温故而知新嘛!
好在她也没忘记有正事要做。
打开饭盒的塑料盖,往上一扣。
那具尸体消失了。
吕玉翎又掏出了一包汰渍洗衣粉,抓了一把撒在血迹上。
一大堆泡沫突然冒了出来,泡沫越来越多,转眼间把血迹全都笼罩在了底下。一阵风吹来,那些泡沫被吹散了,随风飘舞,满天都是。地上的血迹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吕玉翎晃动了一下手中的令牌。
一道白光闪过,她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