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宫锦文蹲了下去,蹲在墓碑前,一手抚着墓碑,一手用手机内置的手电筒照亮墓碑上的字。
透过手电筒的亮光,时聿寒、沈遗世、黎陌谦三人清清楚楚的看见,宫锦文轻抚墓碑上的那行字是——长孙:宫锦文。
“明明我是儿子,却成了长孙……”
宫锦文终于开口了,笑着开口了,但这话,却让站在那的三人只感觉悲哀。
为他悲哀。
“宫宇文,我的亲弟弟,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我亲生父亲的亲孙子,呵呵……”说到这,宫锦文脸上的笑容越发邪魅,“我不仅是我弟弟的亲哥哥,我还是我弟弟的亲二叔。”
“宫河,外人眼里,法律上,他是我爸,呵呵,”宫锦文又笑了两声,“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竟然在叫他爸……哈哈……我竟然在叫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做爸……哈哈……”
宫锦文笑声越大,时聿寒、黎陌谦、沈遗世三人越为他感觉到悲哀。
“他临死之前,他跟我说,他和我妈是相见恨晚。”不再摸墓碑上的那行字,宫锦文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墓碑,满脸邪魅笑意,语气极其漫不经心:“而我妈当年死的时候,给我念了一首诗,四句话……”
停顿了约莫十秒钟,宫锦文才用幽幽的语气念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黎陌谦唇紧紧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