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听了无数遍,但每次沈家琪的话都会让她感动,让她一颗晃荡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实在睡不着的话,那我给你数羊啊。”沈家琪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杜悦之前也有过失眠的时候,各种方法都试过,包括数羊,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现在耳边传来男人好听的声音,她竟然渐渐睡着了,而且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还梦到了叶馨,那个眼神阴冷的女子,冲着她露出冷笑。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头昏昏涨涨的,有点感冒的症状。
沈家琪也看出她的状态不好,就让她在床上多睡会儿,他去把洗漱的东西拿进来,让她在卧室里洗脸刷牙。
杜悦想这样也显得自己太矫情了,但是沈家琪塞给她一根温度计,硬是不让她下床。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沈家琪叫了一声:“妈。”
接着是陈鸿的声音:“你端盆子做什么?洗好了就赶紧下来吃饭,等下跟着你爸去医院。”
沈家琪解释道:“悦悦好像有点感冒,我把水给她端进去。”
然后陈鸿就小声地说了句:“也不是坐月子的人……”然后就被沈家琪打断了:“她身体一直挺虚的。你和爸先吃,我们等会就下来。”
陈鸿没有再说什么,但杜悦心里很不好受。本来以为这婆媳关系很和谐了,但最近这段时间显然又生疏了不少。不过这也不怪陈鸿,谁让她自己每天一大堆事,都没在家照看元宝。
沈家琪推门进来,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杜悦脸色的失落,他笑了笑,说:“来,让我看看你发烧多少度。”
杜悦把温度计递给他,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说:“还好没有发烧,不过还是吃点药好。”他起身要去找药,被杜悦拉住胳膊,他回头笑道:“怎么了?嘴上可以挂油瓶了。”
杜悦垂下眼眸说:“还是我自己去找吧,不然我就真的一无是处了,没照顾好你不算,还要连累你。”
沈家琪忍不住笑,伸手去揉她的头发:“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呢。不过咱妈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再说了,老婆娶回家就是用来疼的嘛,不然我请个菲佣就好了。别有什么负担,我发觉你越来越可爱了。”
杜悦松开他,整理被他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说:“难道我以前不可爱吗?”
沈家琪在抽屉里找药,回头看她一眼,说:“你可爱,你什么时候都可爱。”
杜悦白他一眼:“我发觉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沈家琪走过来把她推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坏坏地笑道:“你竟敢说我不可爱,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用手去挠她痒痒,惹得她不停地求饶:“好了好了,你最可爱了,是我的错……”
沈家琪又逗了她好久才舍得起身,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不由得抱住她道:“你真是个小妖精。”
杜悦捏了捏他的脸,笑道:“那你就是老妖精。”
嘻嘻哈哈半天,陈鸿在敲门:“还没收拾好吗?饭都凉了。”
杜悦这才赶紧答应:“马上就好了,妈!”她要刷牙洗脸,沈家琪偏不让,还非要给她洗脸,让她觉得自己跟智障儿童一样。
到楼下坐好的时候,陈鸿和沈勇毅都已经吃过了。他们两个一人占据一个沙发在看报纸,看见他们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
牛奶已经重新热了,杜悦啃着面包,小心翼翼地不敢说话。倒是沈家琪很轻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跟她开着玩笑。
杜悦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但他只是笑笑,安慰她没有事的。
吃完饭杜悦主动收拾了碗筷,陈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了沈勇毅几句。杜悦也没有敢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想必就是一些和叶家的客套话。
出了门就往医院走,半路上沈勇毅接了个电话,然后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问坐在前面的两人:“怎么回事,叶馨怎么说是悦悦把她推出去才让她被车撞的?”
杜悦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来叶馨是有备而来,不仅用了苦肉计,还恶人先告状。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她怎么说大家都不会怀疑的,自己真是有口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