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主殿内,气氛沉重。主殿外,剑拔弩张。
“夜锦衣,你进无境山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善茬。我大哥收你做义子,还让你当了少庄主,没想到你竟然狼子野心,给他下毒。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任啸云定不放过你。”
任啸云带着手下就站在主殿外的台阶下,叫嚣着。
夜锦衣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质疑,十年间这种事情发生地太多太多,于是他学会了无视,学会了淡漠地处理一切问题。
可是今日,他似乎不能再沉默下去。
“庄主是误食端给少庄主的汤药才中毒,可见凶手的目标是少庄主,二老爷如今将矛头指向少庄主,未免有失偏颇。”未等夜锦衣开口,他身旁的沈渊便为其争论道。
“沈渊,不要忘了,他夜锦衣就是杀害你大哥的凶手,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闻言,沈渊的眸色果然变得晦暗不明。
夜锦衣不喜欢这种争论,很不喜欢,因为把一个人内心最深的痛楚来当做取胜的把握是很不明智的。
他抬头,看着站在台阶下的众人,他们也同样看着自己。
有人期望自己给出一个解释来定心神,有人带着愤怒想要将自己碎尸万段,还有人带着鄙夷和不屑等着自己滚出无境山庄。
第一种人信任自己,对自己抱着极大的期望;
第二种人不信任自己,却对任啸决忠心耿耿;
第三种人谈不上信任与否,他们不会管事实如何,逼自己离开无境山庄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很明显,任啸云属于第三种,对于这种人而言,他无需解释太多,因为徒劳。但他不能够放弃其他人,他们是无境山庄的支撑和希望。
“在这件事情中,我确实是最可能下毒的那个人。”夜锦衣道,他左脸上的银色面具遮住了十年前留下的伤疤,也掩盖了他此时的表情。
此言一出,台阶下议论声愈发大了。
“但即使我就是凶手,我也要等到义父醒来。诸位是要继续纠缠还是想办法救我义父,是诸位的选择。”说罢,夜锦衣转身走进主殿,沈渊亦追随他进去。
“夜锦衣你······”任啸决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拉住,扭头一看却是从国子监匆匆赶回的任子钰。
“爹,大伯现在生死未卜,你不要再为难大哥了。”任子钰劝道。
“二老爷,如今尚不知庄主伤势如何,不如等鹤先生出来再做定论。”周围的人跟着劝道,都是聪明人,如何不懂夜锦衣话里的意思。
鹤半月刚从主殿走出,便被人团团围住。
“鹤先生,庄主伤势如何?”
“庄主无碍,但却要静养疗伤一个月才可恢复。期间山庄的事务,还烦请二老爷代劳。”鹤半月捋着胡子,看向任啸云。
“这自然无妨,我先去······。”任啸云因着可以代劳庄中事务心中大喜,顺道想确认任啸决状况。
“庄主疗伤期间还希望诸位不要打扰,烦请诸位先散了吧。”未等任啸云说完,鹤半月就开口打断,转身又进了主殿。
“二老爷,鹤老头不会在糊弄咱们吧。”随从轻声在任啸云旁边问。
任啸云沉吟片刻,摇头道:“看样子不像有假。”
“那夜锦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