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里走出来,进入到稍微干燥的地带中,瑟琳将两把贝雷塔滑出枪套,落入手掌心之中。
她一边扫视一边观察环境,相交的隧道通往分开的方向,两条路径都充斥着危险的水洼和污水坑。蜘蛛网垂挂在天花板上,更进一步的模糊了她的视野,霉菌闪烁在石头墙上,古旧的灰泥浆几乎变成粉尘了。
陈旭几人从后面跟上,问道:“走哪条路?”
瑟琳闭上她的眼睛,呼唤起长期被遗忘的画面,转瞬间飞逝的回忆煽动起了,她内心中非常强力的情绪。
“那边!”瑟琳一指前面。
陈旭示意安娜和菲利希亚跟上,穿过毁坏的地下密牢。
空空的栅栏牢房以及被遗弃的刑具,清楚的证明了这些地下室有着无法形容的痛苦与苦难。
一个人类骷髅被手铐悬挂在碎开来的墙壁上,断裂的骨骼暗示了这个可怜的囚犯,一定在他死之前受到了虐待。
模糊的棕褐色血迹,仍然能在不平坦的铺路石上瞥见,惨叫声已经遗失在历史中。
只有当时的领主维克多,才需要如此多的地牢来对付他的敌人。
瑟琳发现这很令人不安,这个毛骨悚然的地方,曾经是她小时候的游乐场。或许能和其他的死亡行者,一起从被俘虏的狼人哪里拷问情报,就是彼此有着联系。
陈旭跟着向前走,转个弯却发现,走廊前头有部分被淹没了。
“就是这里?”陈旭询问道。幸亏钢铁蜘蛛装甲防渗水功能还不错,否则就要和瑟琳似的,浑身被冷水浸泡了。
“是的!”瑟琳凝重的保证,她密切注视着这片浑水,仿佛有什么危险会从污水坑爆发出来。作为强大的死亡行者,瑟琳的双枪已经装弹并准备开枪了。
陈旭转向安娜和菲利希亚,“你们小心点,盯紧周围的情况,我想马库斯随时会过来截胡。我不巴不得他来捣乱,但是决不能让他藏起来。”
两女同意的点了点头:“我们会保持警惕的。”
陈旭跋涉进入齐腰深的水坑,身穿磁电双娇的两女陪同着,烂泥覆盖在脚下的光滑石头上,让他们这些穿着装甲的人必须小心行走,否则就会出现危险。
六个世纪的古老记忆指导着瑟琳前进,直到她来到了秘密大门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用钥匙打开机关。”瑟琳提醒道。
陈旭走上前来,这扇石门是一个华丽的设计,被雕刻在坚硬的岩石中,隔绝了水流的渗入。
解开手部装甲,陈旭取出钥匙的两个部分,将金属垂饰嵌入,它内部的刀片弹出来,进入到大一些的组件当中。
这两半钥匙,分别来自于卢西安和维克多,精湛的工艺确保它们牢固的组合到一起,再次激活隐藏在吊坠内部的枢纽,古铜刀片向外展开,与大一些的钥匙结合在一起,一组新的错综复杂的刀片沿着边缘打开。
不再耽搁时间,陈旭在水下摸索着,扎到了一处凹槽。
将钥匙嵌入到墙壁上的凹槽里面,顺时针旋转钥匙之后,一阵暗中进行的机械声音向了起来,粗糙刺耳的噪音重复出现在阴沉的地下墓穴。
几吨重的石门缓缓上升。
这牢门建造于中世纪,哪怕城堡已经变成了废墟,机关仍旧能维持运转,可以想象得到匠人的精巧技艺。若没有钥匙,除非暴力破坏。
不用瑟琳提醒,陈旭便说道:“走吧,前面就是了。”
瑟琳握紧了贝雷塔双枪,走过齐腰深的泥水坑,刚路过石门附近,她的视线注意到在墙壁上,有一些带有颜色的斑点,几乎褪色到不存在的程度。
她的喉咙缩紧起来,脑海里回荡起她和妹妹天真无虑的笑声,以及涂画在墙壁上的太阳和花朵。可惜这种幸福走的太早,严重刺伤了瑟琳最期盼的事情。
“这是什么?”菲利希亚故意问道,声音既困惑又担心。
“没什么……”瑟琳简短的回答,通过绝对的意志力,压制住脑海里亲人的揪心笑声,按压下任何使人分心的情绪,声音和表情都如同周围的水那么寒冷,“我们走。”
陈旭和几个女人穿过通道,走到地下室远处的底层楼梯前面,水越来越少,到最后走进某个房间之后,一个精工打造的铁棺,出现在众人眼前,金属闪光几乎完全隐蔽在黑暗中。
“维克多这老鬼真狠啊!”陈旭暗自佩服,这个几乎没有移动空间的铁棺,别说无法舒适的休息,有幽闭恐惧症的人都会疯了。
不用说也知道,这里面被关着的,是狼人始祖威廉·姆斯,能传播无法控制的变狼狂传染病。
哪怕没有专用钥匙,陈旭也丝毫不担心无法打开,只要是金属的就好办了,磁力手套正好发挥它的作用。
正要伸手捏扁整座铁棺,突然陈旭感觉到劲风袭来。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瞬移出去,出现在几米开外。
一道诡异而迅速的阴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掠而来,却因为陈旭提前躲闪,而扑了个空。
“你还是来了!”陈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出现在眼前的可怕怪物,有着一双尖翅,脑袋长得奇形怪状,鼻子仿佛被剜掉,手脚化为锋利的爪子,皱巴巴的皮肤,他的面容如此丑陋,以至于在场的美女,全都花容失色。
“感谢你们,让我找到了我的兄弟。”那头丑陋怪物阴仄仄的道,有种说不出意味的狰狞凶狠。
陈旭可不在乎他浮于表面的危险,嘲讽道:“感谢什么的就算了,不过马库斯,你这么丑,还好意思出门?不怕吓到别人?”
没错,这个怪物正是变身之后的,三大长老之一的马库斯,黑夜传说世界的第一头吸血鬼。
原本有些被吓到的女人们,全都恢复了过来,菲利希亚更是笑得乱颤。
马库斯愣住了,每次他出现时,人类都会被吓得亡魂皆冒,大汗淋漓,甚至连同族的吸血鬼后代,都会摄于恐惧,然后在哀声求饶中被吸干了血液。
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向来视自己为地狱恶魔,或者行走人间的不朽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