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结果令人啼笑皆非,政府军打了一天一夜,投入上千部队,攻占了敌军占领的医院和公路之后,竟然让匪徒安然无恙的从水路逃走了,在他们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撤离,而政府军的步战车和榴弹炮竟然一弹未发。
而第二天的报纸开始大肆宣扬政府军的胜利,将反政府武装杀的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官方发布出的统计数字更是让人无语,据统计,政府军伤亡人数八十人左右,反政府武装阵亡三百多人,所剩残军不到五十。
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真想骂一句,负责统计的官员是幼儿园毕业的吧,还特么阵亡三百人,参战的武装分子加一起能到二百就不错了,还逃走了一大半,估计他是把阵亡的平民都算到了极端组织的头上,而平民的伤亡官方给的数字仅仅只有五人,他吗的,我一路走过来看到的平民尸体就有十几具,他们竟然用无辜受害者的尸体来充当战争胜利的荣誉,怪不得教会对政府失望之极,有这么不要脸的官僚,真是巴西兰岛民众的不幸。
反政府武装撤退了,马卢索恢复了平静,战后的城市总是带着一股悲凉之意,街上随处可见收敛尸体的平民和军队,由于双方都没有使用重炮,只用了火箭筒和迫击炮,建筑物损毁的不是很严重,只有正面战场的那条街看起来严重一点,也就是我和女神来时经过的那条街道,现在看上去还有很多冒着烟的废墟。
政府已经派出大批部队清理战场,随行的还有不少记者,战后重建也是个不小的议题,政府必须摆出一副积极的态度,特别是有记者和摄像师在场的时候。
魔鬼和死神带着那支伤痕累累的部队终于在天亮以后赶到了军营,不出所料,他们连吃顿早饭的时间都没来得及,一人抱着一盒罐就被派出来清理战场。
魔鬼和死神和军方交差之后,按照合约的条款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二人拿到剩余的佣金后,便直接离开了军营,没有和那些士兵告别,他们之间的感情到此结束,下次遇见很可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这就是佣兵的悲哀之处,我们没有朋友,也不可能有朋友,或者干脆说不配有朋友,就算不会沦为敌人,也早晚被我们这种人连累致死,所以我们只有彼此,生命连在一起不分你我的感情,也就不存在连累一说。
坐在教堂的屋顶,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海面,阳光驱散了战争的硝烟,让这座城市重新焕发色彩,盘旋的海鸟在渔船上空游荡,不时飞到城市之中鸣叫几声又重新奔向大海,没有战争的时候,这里变成了宁静而美丽的小镇。
“明天回法国,一起吗?”魔鬼叼着雪茄,手里把玩打火机却始终没有点燃。
“不了,我恐怕还要留一段时间。”我面向大海淡淡道。
“干什么?有私活?我草,你该不会是打算和希娅在这儿结婚生子吧?”魔鬼忽然一脸惊讶的凑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滚蛋,结婚还能让你们走?不留个千八百万谁也别想走。”我按着魔鬼的脑袋把他推到一边。
“那你还留这儿干什么?”死神带着墨镜躺在屋顶上晒太阳,听到我的话扭头问道。
“这鬼地方不太平,说不定哪天又会遭到袭击,而异教徒们首选的目标就是教堂,所以希娅决定帮助彼得神父训练自卫队,我必须留下帮她。”我耸耸肩无奈道。
“很充分的理由,那是你的责任。”魔鬼两手一摊,没有继续劝我离开的打算,爱情在西方人眼里是神圣而伟大的,甚至超越亲情和友情。
“需要帮忙吗兄弟?”死神坐起身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