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轮一脸不情愿的瞥了我一眼,无奈道:“还真是麻烦啊,为什么拖后腿的总是你?”
我苦笑一声,拉着驳壳的手臂挣扎着站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双腿,感觉还能走,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疼痛,但比起拖累战友,我更愿意承受这份痛苦。
“我还没残废呢,这东西是废人才用的!”我指了指担架,然后一只手搭在驳壳的肩膀上,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真的没问题吗?你可别硬撑!”驳壳不信任的看了一眼我的断骨处,这种痛苦有多大,在场的人人都清楚。
“小意思,我可以的!”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疼的后背冒冷汗,但对我来说,只要活着就行,这副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肉体给我带来的痛苦,早已习惯了。
驳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扶着我前行,左轮收起了担架,他是担心万一我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这东西还能派上用场,别看他们嘴毒,其实比任何人都关心彼此。
沿着指北针的方向,我们一行人艰难的行走在沙漠里,漫漫黄沙,连绵起伏,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足迹,抬头望望天空,晴空万里,除了炎炎烈日之外,连朵云彩都见不到。
翻过一座又一座的沙丘,每次都觉得后面就是城市,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走过去才发现又是另一座沙丘。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没有风,这在沙漠中算是个难得的好消息,我已经不记得走了多远,只知道我们的速度越来越慢,兄弟们从一开始的相互调侃到现在变得鸦雀无声,早已没有力气说话。
当爬上一座沙丘没有看到希望时,走在前面的猴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旁的忍者赶紧把他拉起来,我们都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倒下,否则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不行了吗?”忍者有气无力的问。
“行,当然行,我可以的!”猴子一边说话,一边拄着膝盖奋力的站了起来。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要不是有驳壳和左轮搀着,我早就倒了,即便如此,我也觉得自己到了极限,眼前开始出现重影,极度缺水的情况下,我觉得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
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一群步履蹒跚的大汉摇摇欲坠的往前走,不停有人摔倒,然后在爬起,始终支撑着大家没有放弃的是强烈的求生欲,没有我们征服不了的地方,这是属于凯撒的骄傲。
踩着没过脚踝的黄沙,就像走在泥沼之中,每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此时的我早已忘记断骨的疼痛,或者说早已麻木,双腿机械性的移动,眼前景物越发的模糊,大脑陷入空白,只把前面的人当做参照物,神情呆滞的跟着他,就像被催眠了一样。
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我们也没有停下休息,嘴唇干裂到出血,又凝固成血块,脸上晒到脱皮,因为严重缺水,身体的各项机能直线下降,若在平时走着点路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我们几乎是在爬,两条腿连体重都快支撑不住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要是再走不出这片沙漠,别人我不知道,我怕是要交待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