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两个人刚刚抬腿,就听到有人喊道:“姓丁的,你站住,我们找你说道说道!”
听到喊声,丁犍转过身来一看,只见王老大率领着二十多名冰柜街的那些回迁户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丁犍止住脚步,转过身站在了台阶上。
陈琅轻轻拉了一下丁犍的衣角低声道:“丁兄,这些人恐怕来意不善,我看你还是躲一躲吧!”
丁犍冷笑道:“躲什么躲,他们来意不善又能怎么,难道还能把我吃了不成!”说着又道:“陈琅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躲到楼里去吧!”
陈琅“啪啪”一拍胸脯道:“这是什么话,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啊!你有难我跑了,这算什么哥们!”
丁犍道:“陈琅你就听我一句话吧!他们不能将我怎么地,你在这里,让他们看见反而更引起误会的。”
陈琅只好道:“那好,你自己小心些,我进楼去了。”随即转身走进楼房。
丁犍这才转过身来背着手,横眉立目的站在台阶上,看到走在人群前面的王老大厉声道:“王老大,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聚众滋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看丁犍那副怒目金刚的样子,再听到喝声,特别是那句还有没有王法了,王老大猥琐的一缩脖子,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领教了王法的威严,特别是那水火棍,不仅在他身上留了疼痛,而且在心灵上刻下了难以忘怀的烙印,至今一想到那滋味,就浑身颤抖。
可是,一想到今天这伙人是以他王老大为带头大哥的,怎么就能这般的杀猪不吹——蔫退了呢!那以后还怎么混。想到这里王老大一挺腰板色厉内荏的道:“姓丁的,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凭什么将应该给我们的住宅给卖了。”
丁犍冷笑道:“哼,王老大,你真是红齿白牙,大言不惭,那户是应该给你们的住宅,我丁犍花银子买的地皮,盖的房子爱给谁就给谁,用得你们说三道四,指手画脚了。”
其实丁犍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是亏理的,但却来个无理搅三分。因为他知道,这些个回迁户都是睁眼瞎——不识字,不懂法,好虎弄。
果然,跟随王老大来得那二十多个人道:“不行,那是说好了给我们回迁的住宅,凭什么不给我们。”
丁犍道:“凭什么不给你们,因为你们已经都领了动迁费的。”
那些人道:“动迁费才给了多少钱呀,你也太心黑了吧!”
丁犍哈哈大笑道:“哈哈,说我心黑也好,说我不是人也罢,反正动迁费我早就付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着吧!”
那些人举臂高呼道:“不要动迁费,我们要住宅。不要动迁费,我我们要住宅。”
丁犍道:“住宅都卖光了!难道要我去给你们现盖不成。”
王老大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丁犍的前襟道:“姓丁的,你今天不给大家一个说法就不行。”
丁犍耍起了无赖道:“住宅没有,小命有一条,你们要要就拿去好了。”
王老大怒吼道:“谁他妈的稀罕你的狗命!把你卖房子得到的那些不义之财拿出来。”
丁犍故意蛮横的道:“要银子没有,爱那告那告去。”
王老大果然中了丁犍的激将法,放开揪着丁犍衣襟的手道:“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咱们就开封府衙门见,我王老大就不相信,每次打官司赢得都是你。”说着转过身向那二十多人一挥手道:“走!咱们先回去!”
丁犍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一个个衣着破烂的背影冷笑道:“哼,就你们!”
陈琅从楼里走了出来,拍了拍丁犍的肩道:“行呀,丁老兄!你还真行,不但有处惊不乱的大将风度,还有地痞无赖耍蛮横的把戏,佩服佩服!”
丁犍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道:“陈大公子见笑了,对付这些个人就得这样,不然他们就会死缠烂打下去,谁受得了。”
陈琅有些担心的道:“可是这些人真得要是去开封告状怎么办?你保证自己就能赢了这场官司。”
丁犍老谋深算的笑道:“我当然不敢保证的,但咱们不是有老大人在背后撑腰吗!”
陈琅笑道:“是的,是的,这些刁民的事,我已经与老爹透过口风的,到时候保准不能让你吃亏的。”
丁犍回头向楼房里看了看道:“这里的装修进度怎么样。”
陈琅点点头道:“不算太快,等会我再催催他们,快些,干点破活磨磨叽叽的,是不是觉得我陈大公子的银子太好挣了。”
丁犍阻止陈琅道:“别,这只是头一天刚刚开始,也许他们还没摸清门道,再说了装修这个活是不能着急的,慢工出细活,装修质量是最重要的。”
陈琅点点头道:“好的,一切都听你的。”
一天的时间忙忙碌碌很快就过去了,春季的天时不算太长也太算太短,看了看太阳渐渐西坠,丁犍对陈琅道:“陈琅,咱们也收工回家换身衣服,去甜水街赴宴去!”
陈琅道:“不就是谢金吾请客吃饭吗,还换衣服干什么,至于这么隆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