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点头道:“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那个胆敢中途反悔,定斩不饶,昨日沙滩上那七个死鬼就是榜样。”
船夫们又跪拜在了地道:“不敢,不敢!”
张知府冷笑一声道:“哼,既然如此,本知府也不能让你们白辛苦的,诸位听好的,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船只船夫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去搭救那些难民,州府每天可以给每只船二两银子的费用,你们看看合适不合适。”
船夫们那里敢说不合适的,就是一文钱不给也得去呀,于是一齐嗑头道:“谢谢过知府大人。”
张知府道:“那好,救人要紧,你们赶快去吧!”
船夫们如听到大敕般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出了州府衙门,有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长吁了口气,幸好脑袋还在。大家回到河边后马上解开榄绳,将船摆到对岸搭救那些逃难的百姓,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抢渡了八百多人。
看看对岸的河边再也没有滞留的逃难人,站在河堤的了张知府、丁犍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张知府看着丁犍哈哈大笑起来,丁犍道:“不知知府大人何以开怀大笑?”
张知府道:“我在笑那些个刁民真是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手,如果没有你参军大人一番妙计,这事还真就不知怎么解决是好。”
丁犍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办的,可是这也是被逼的,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岸逃难的百姓在那里哭天喊地的,绝望的嚎叫吧。”
张知府道:“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的职位能左右得了的。”
丁犍道:“尽力而为,只求心安吧!”接着又喃喃道:“知府大人,咱们还是想想马上到来的枯水季,怎么对付入侵的辽军吧!”
随着秋季的来临,大清河水越来越弱,原本两人深的河水,现在已变得仅仅是齐腰深了。
南岸的宋军面对着日渐瘦弱的河水是忧心重重,北岸的辽军则是欣喜若狂,跃跃欲试,仿佛这大清河举步可跨,等待他们的将是繁华似锦的中原。
这天,辽军的统帅郁律北勇命令手下的先锋大将呼儿郎率领三千铁骑对雄州城发起了第一轮的进攻。
呼儿郎一马当先,手举着一杆门板大刀,催马下河向对岸扑来,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三千如狼似虎,张牙舞爪的辽国铁骑兵。
看看三千铁骑已然扑到了河中心,对岸了宋军却了无声息,呼儿郎大喜过望道:“儿郎们,宋军一定是闻风而逃,冲,冲赶快冲过去,那里的美女,金钱就属于我们的了。”
手下的辽兵们听了高兴的呼喊道:“呵呵呵呵!”紧催跨下马,凶神恶煞般的向河对岸扑去,那知水底突然弹起一根根绊马索,将冲在前面了五六十匹马绊倒,后面的则收缰不急,相互碰撞,三千铁骑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丁犍猛然从河堤后站了起来,手举一面小红旗左右挥了挥嘴里高声喊道:“射箭!”声音未落,河堤后面突然冒出了五百名宋军的弓箭手,拉开弓,放出箭,一阵箭雨向拥挤在河中的辽军飞射而来。
辽军正处于半渡之中,那里能躲得开如蝗的箭羽,眨眼之间被射倒了一大片
呼儿郎一看大事不妙,急忙扯着嗓子喊道:“撤退,赶快撤退。”那知就在这时,一只箭带着啸声“嗖嗖”直向他的前胸射来,呼儿郎也是久经阵仗的沙场老将,听到声音,急忙一侧身,前胸的要害是躲了开,但那只箭却“噗”的一声扎在了左肩窝上,痛的这位辽军先锋大将“哎呀”一声“噗嗵”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头扎进了齐腰深的河水中。跟在呼儿郎身后的几名亲兵侍卫急忙跳下马,扶起呼儿郎,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北岸。
南岸的河堤后面杨开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兔崽子,让你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不用说这一箭是杨开射的了。
呼儿郎在亲兵的搀扶下,像一条浇落水狗般跑回了中军大营,哭丧着脸对元帅郁律北勇道:“大帅,末将无能。”
郁律北勇狠狠的瞪了他两眼道:“笨蛋,滚!”
呼儿郎急忙闪站了一旁。
端坐在帅案后面的郁律北勇翻着死爹哭妈的三白眼看了看手下的百十名战将道:“还有那位将军愿意率领本部人马前去进攻。”
那些个战将一看勇贯三军的先锋大将呼儿郎都被对岸的宋军一箭射下马来,差点没丢了命,面面相觑起来,许久无人出声。
郁律北勇怒气冲冲的“啪”伸手熊掌般的大手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一群胆小鬼,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么本帅就直接点名了,点到谁的头上那个要敢说个不字,小心本帅砍了你的脑袋。”说到这里向四周看了看高声道:“左军大将铁忽牙尔听令!”
铁忽牙尔一听急忙站了出来拱手道:“元帅,末将听令!”
郁律北勇从帅案上抓起一支令箭道:“好,铁忽牙尔本帅命你率领五千铁骑,抢渡大清河。务必在天黑之前抵达雄州城下,如果不成功你也就别回来了。”
铁忽牙尔接过令箭有气无力的道:“末将遵命!”转身走出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