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法国地图像是一只展翼雄鹰,那么布列塔尼亚半岛就是这只雄鹰的鹰首。法国阿摩尔滨海省,晨曦站在酒店客房的落地窗前,遥遥望着不远处那片夜色下的海,心情随着海面跌沓起伏。照他的计划,三人原本应该是从德国乘坐飞机直达英国的,但格雷特对这种世俗的交通工具似乎有一些畏惧,众人只好走陆路到达布列塔尼亚再转乘渡船通过拉芒什海峡。
晨曦心情极其的沉重,就连韩塞尔都没有意识到,最早前往巴登城的时候,晨曦和格雷特正是乘坐的教廷的直升机。他可是很明确,格雷特对飞机并没有什么心理阴影,反倒是很多修行界的老古董对世俗科技力量极不信任。
“我该怎么做?”晨曦有些茫然的看着窗户玻璃中自己模糊的影子。
“她很小心,你要是这时候翻脸只怕是无法进入马恩岛!”白泽惫懒的声音传了出来,似乎正在通过晨曦的目光领略末法时代的人类文明。
“我并不害怕没有进入马恩岛秘境的方法,而是仅就现在这些证据还不能让韩塞尔相信我。格雷特对他而言太过重要,若没有绝对性的证据只怕会起到反作用!”滨海傍晚涨潮带来的水汽给窗户附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晨曦用手指漫无目的在上面划着。“但是,马恩岛可是瑞琳的主场,真到了那里,我们怕是会极为被动!”
“这似乎是一个无法解的死结!”白泽哼了一声。
“实际并非如此,我们还有另外一个筹码。”晨曦在窗户上画出一个镜子的图像,“那就是,真正的瑞琳。我原本就是想要破解她的记忆后才去马恩岛的,格雷特只能算是一个意外。”
“我明白了,我暂时会全力破解那个器灵的记忆。不过,这样有什么作用么,那个记忆体只怕现在已经是一个全新独立的存在了!”白泽虽然应承下来,但却提示道。真正的瑞琳此时就在白泽的图卷空间里,要提取她的记忆对白泽来说难度并不太大。
“我只怕是更糟,我现在担心的是,西姆当初和我们提到过的那种被称作梦魔的怪物。如果是梦魔的话,很多现在解释不清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但一个分裂自格雷特,却拥有着瑞琳记忆的梦境生物只怕会极为难缠。”晨曦补充道:“不过只要可以解读瑞琳本体的记忆,我们在马恩岛至少不会太被动。说不定还有些优势,毕竟那个记忆体中的瑞琳记忆只是一部分而已。”
“我明白了,那你需要争取一些时间,她身上有异域神明的气息,破解起来会有一些困难!”白泽应了一声,随即不再攀谈,晨曦对梦魔的推测激起了他的兴趣。
“至于拖延时间的方法……”晨曦走到客房的电话那里拨打了总台的号码,吩咐了几句之后就安心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