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彭城北门,战争临近,如今大军驻扎在此地,城内的百姓不少人已经搬迁,所以城门处并无行人来往,显得格外萧瑟。
刘备亲自送孙乾出城,此次出使,使者仅有孙乾一人,随从三人,看上去甚是寒酸。
临行前,刘备拉住孙乾的双手,说道:“辛苦公祐了,若非是孤无能,也不至于让公祐冒如此大的风险前往唐国。”
说着,刘备的眼泪夺眶而出。
被刘备拉着双手的孙乾,也是双目含泪,哽咽道:“是我等无能,不能为大王分忧,只能尽自己的努力来保全鲁国。”
刘备凝噎,泪如雨下,用力拉着孙乾的手,嘱咐道:“此行千里,公祐一定要保重。”
两人一阵惜别,场面甚是感人,看的周围的士卒也不由落泪。
眼看天色不早,孙乾挣脱了刘备的双手,躬身一拜,坚定地说道:“乾拜别!”
刘备亦是回了一礼,关切地说道:“公祐保重。”
骑上早已准备好的快马,孙乾再次拜别刘备,一扬马鞭,抽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撒开四蹄向着远方而去,而他的两个随从亦是跟随他而去。
彭城,一处深宅大院中,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就在这间奢华的大厅内,一位中年文士与一个老人对坐其间,他们两人身前各自放了杯茶水。
“元龙,这沛县可是你做主送与魏国的?”老人抿了口茶,看着对面的陈登说道。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孩儿有些听不明白。”陈登淡定地看着老者,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老者名为陈珪,乃是陈登之父,徐州陈家的家主。
陈珪看着面对而坐的陈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这儿子从小就聪明,他早就已经不再干涉于他,而他也有将陈家交给他的打算,所以这几年间,他已经将家族中的权利渐渐交给了陈登,不再过问家族之事,哪怕就连此事,若非是各地传的沸沸扬扬,他也不会知晓。
“你为何要把沛县拱手让给曹操?”陈珪疑惑地看着陈登,支持刘备称王的也是陈登,如今将彭城门户拱手相让的还是陈登,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登抿了口茶,反问道:“不知父亲怎么看待刘备?”
陈珪摸了摸胡须,诧异地看了一眼陈登,他不清楚为何陈登会有此一问,淡淡说道:“我们父子之间有何不好明说的事情,元龙尽管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陈登微微停顿了一下,整理好了语言,说道:“父亲认为鲁王刘备能够守住这片土地么?”
陈珪闻言,目光微凝,现在徐州内分为了两大派系,一个是以陈家为首的文臣一系,他们支持鲁王刘备,势力也最为庞大,还有一个糜家在背后支持。【零↑九△小↓說△網】
另一系,则是以曹家为首的武将一系,他们实力也不容小视,支持着大将军吕布,听调不听宣,与刘备在鲁国分庭抗礼。
双方关系一度很僵硬,虽不至于明目张胆对抗,但也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即便是战争爆发,也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