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和大龙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医院才被医生放出来。易寒作为两人的亲属一直陪在身边。苏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去,易寒便好心的把两人待到了长春郊区的别墅。苏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早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了。
大龙曾经好奇的问过易寒,他把时间浪费在他们的身上,那他家族生意怎么办?得到的回复是“我们易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了先前的经历,大龙也学乖不再多嘴了。
在医院躺着的一个月里,苏佑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个通透,他本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之前一直看不清是因为有身份顾忌作为障碍阻挡了他的思维,但如今不同了,他可以从苏佑这个身份跳出来,完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待所有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找我们麻烦的一共有三波人?”大龙听完苏佑的想法,恍然问道,易寒也侧过头看他。
苏佑点头,“排除木泉的话,的确是三波,”苏佑犹豫了好久,他摸不清木泉那个老头子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木泉,到底是一块心病,“云朵口中的主人是一方,真苏佑的背后代表着另一方。”
大龙不解,“那还有一方呢?”
苏佑直直地看着大龙,眼中满是犹豫,半晌才开口说道:“苏左亦。”
“……”
大龙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苏左亦会有问题!易寒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苏佑,他虽然人心看的比天透,早就知道苏左亦这人不简单,但从来没有想过苏佑能够摒弃这份世界上少数不多的羁绊,这该是怎样的气魄!想到这里,不禁对苏佑更加钦佩。
“你说什么?”大龙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想当初苏佑可是把苏左亦当做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执念,如今却怎么变成这样?
“苏左亦这人不简单,我想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苏佑说着,转头看向易寒问道,后者不可置否的点头,苏佑继续说道:“苏左亦是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的,可是他背后的人可就不一定了,他每次怪异的举动和一次次的离开我们独自行动,我觉得他这是把我们往外摘,目的就是保护我们逃离他背后之人的视线,以确保安全。”
苏佑说的平静,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直呼过苏左亦的名字,如今真的叫出了口,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易寒一扫之前的诧异,眉毛一挑,好笑地问道。
“凭他是苏左亦。”苏佑说的简短而坚定。
大龙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苏佑并不是怀疑苏左亦,而是指他背后的那个人,而苏左亦也许正在中间周转,当然胳膊肘是向着他们的。
不过是一场虚惊!
“等等,阿佑,你刚才说木泉?与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大龙发现了苏佑话中有话。
不等苏佑回答,易寒双手插兜,冷笑了一声道:“上次你们去的那个沉浮岛,不就是老家伙勾着去的么,差点没死在那里。”易寒和苏佑他们算是交心,他们从湖北回来之后,就将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易寒。
大龙立即回想起当时在地下百米时,良子和小凯的行为和所知,开口说道:“他们懂的太多了,根本就不像简单的考古的,他们是木泉的助手,那么那个老头子更有问题,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你们还不知道吧,在你们不在的那段时间里,那个老头子可是没少折腾啊……”易寒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苏佑一眼。
苏佑诧异地看着他。
“他折腾什么了?”大龙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易寒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然后说道:“自从你们下去以后,我就派了人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他,他虽然事事小心,但还是被我的人看到了,他去见了一个人,而且还不止一次。”
苏佑心中有了计较。
“那个人你们也都熟悉,正是刚过世不久的江屿尧!”
果然!
大龙听了,立马愤怒起来:“他们两个怎么会凑到一起?难道这两个人是同一伙的?狼狈为奸?他娘的,幸好木泉还没死,否则我们可就麻烦了,查都没处查去!可是真是没想到啊,江屿尧那个老犊子竟然还敢背后给咱们设局,还好他死的早!”
“不,不会的,”苏佑说的斩钉截铁,“这两个人不是同伙,江屿尧恐怕也是一枚棋子,被人利用才会身陷死地。”
“都啥时候了你还帮着江屿尧说话,你忘了他曾经为了他儿子的安危,舍得让你我犯险,这样自私的人,不怀疑他怀疑谁?”对于苏佑维护江屿尧的话,大龙有些不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难,但有心计设计这么大的局,恐怕不是江屿尧能够的……”
苏佑还没有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拿起手机,是姑姑打来的。
苏佑回到长春也有几天了,他一直让自己的大脑处于繁忙的状态,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忘记他对苏家的亏欠,尤其是对养他十几年的姑姑,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总要面对的东西是逃不掉的。
“姑姑……”苏佑的声音听上去很温顺,他不想主动开口告诉姑姑江陵的死讯,这个女人的命很苦,丈夫死后尸骨未寒,儿子又离她而去,相信谁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阿佑啊,我听小陵说你们从新疆回来了,你也有段日子没回来了,我知道你们在长春,这样吧,明天你带着你的朋友们回来,姑姑给你们做一些好吃的。”姑姑的声音温柔地环绕在苏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