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高俅是因为什么,但是高俅的话让王伦警惕起来,于是小心应对。“学生怎敢妄想状元之位,更不敢让太尉因私废公。但今科武举场中有近千举子都来考试,那一个不想做状元,光宗耀祖?其实状元只有一个,那千余人哪里能个个状元到手?此次武举也不过随例应试罢了!”
高俅听了王伦的话,眼睛眯了起来。呵呵一笑说道:“本官也不过是一时玩笑罢了,万不敢欺君卖法,受贿遗贤,乱了朝廷法度!”停顿了下,高俅又道:“不过你是有真才能的,翘关这项就免了你的吧!”翘关就是举重,是武举的第一项。
王伦见高俅如此抬举自己,知道不好,这时要捧杀自己。若是免了两项比试,自己得了武进士甚至武状元也不光彩,而且把其他的武举人都得罪了。
但是还不等王伦反对,高俅身后一人排众而出,说道:“太尉不可!”
头戴镔铁狮子盔,狮子尾簪缨倒挂,顶门上一朵红绒突突乱颤,勒颔带密排金钉,包耳护项。身披镔铁甲,内衬火红战袍,前悬护心镜,后勒护背旗。三叠倒挂鱼褟尾,两扇征裙嵌金钉,虎头战靴足上蹬。
王伦一看这人所站位置和装扮,就知道是高俅心腹。
那武将拜倒在地,对高俅说道:“太尉容禀,此乃国家轮才大典,不容任何人私自检择?末将投身戎事也十余年了,只是少了武进士的功名,敢请太尉让末将下场与王伦比过。”
这武将也是新近投在高俅麾下的,是殿前司的一名指挥使,名叫牛邦喜。高俅知道他的武勇,答应了蔡京的请托后,就安排了他。牛邦喜和高球的这一唱一和都是早就设计好的,否则牛邦喜怎敢违逆高俅。
王伦本能的反应这里有问题,赶忙反对。“太尉容禀,学生只是普通的武举。不要说太尉麾下的将军,就是在场的其他武举比学生高强的也比比皆是,就不必和这位将军比试了!”
场下的武举们听到王伦自己谦逊,态度转变了些,静观其变。
场上还有一位老将,也已年过花甲,头发灰白,也难为他现在还披盔戴甲。看他坐得位置靠前,料想地位不低。他起身向高俅行了一礼,说道:“太尉!时辰不早了,武举耽搁不得。”
这位老将在军中威望甚高,高俅也不敢小瞧。见此只好说道:“宗将军说的有理,我看这样吧,牛指挥你也不必与王伦单独比试,就直接下场参加武举吧!”
牛邦喜深深看了王伦一眼,领命离去。对于高俅违背制度,宗将军心中不满,但是此事无伤大雅,他也不好反对。
同为考试官的童贯看了高俅一眼,心想我还没动作这人怎么横生枝节。转念一想,意识到是蔡京的后手,也就不加阻拦。一转头,童贯示意自己身后一人也下场参加武举。
宗将军下令,武举开始,一声号炮,武举踊跃,战马咆哮。考试的各位小校依队行动,将令旗一展,鼓角齐鸣,人马奔驰。
宋代武举省试要先举石锁,然后是弓马,马枪对战。等一众武举排好队,令旗官高喊一声:“武举考试开始,第一项翘关。”十多个传令兵听到后,也一个传一个的跟着喊。“武举考试开始,第一项翘关。”
大观年第一场武举盛事,真正开始。广阔校场上,横向排列着大小不一的石锁。石锁从低到高,最低的是一百斤,然后是一百五十斤、二百斤、三百斤,五百斤便封顶了。翘关通过的标准是依次举起两把石锁高过头顶,每加五十斤评等高一级。对于常人而言,一下拿起二百斤的重量可以,但是高举过顶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