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百爪挠心的痛楚,让白胜在迷糊中有了感觉。他听了何涛的问话,眼睛一眨一眨,呲着牙满是嘲讽。
“晁盖哥哥不会放过你的!”精神恍惚的白胜,到底漏了一丝破绽。
“哈哈,有你这话就足够了!”何涛看了一眼记录案情的文书,吩咐道:“你等马上去抓捕这厮的婆娘,一定要将赃物找到!”
眼看天sè已黑,何涛怕打坏了白胜,就让人连夜去安乐村把白胜婆娘抓来,再做道理。
“只要有了赃物,可谓人赃俱获。再去拿住晁盖,一切便水落石出了!”何涛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嘀咕了一句,心道这次破获生辰纲,自己怕要升官发财了。
于是将白胜戴上二十斤重的死枷,押入死囚牢,亲自去禀明济州知州。
等到二更天的时候,外出打探消息的宋清回来了,进门就对宋江道:“哥哥,白胜真是此次劫取生辰纲的一个。主谋你我都认得,还与您也是交情不浅。”
“是哪个?”宋江吃了一惊。
宋清轻声道:“不是别人,乃是东溪村的托塔天王晁盖。”
“怎么会是他?”宋江心里游移不定,俄而又想,也只有像晁盖这样的人物,才能做出此等大事!宋江挥了挥手,让宋清暂去歇息。
当屋内只有他一人时,宋江脸上已是堆满了笑,喃喃自语道:“真乃天助我也!如果宋某亲自到东溪村给晁盖报信,他还不感激我一辈子?以晁盖的威望与能力,此番事发之后,必定要啸聚山林,干一番大事。”
“这样,宋某明着用人时有朱仝、雷横,暗地用人时有托塔天王晁盖与他的兄弟们。用钱之处,自有祝家庄和新认识的西门庆接济。真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脱吏入官指日可待也!”
当晚,宋江歇息一番,做着美梦不提。
第二日,天刚刚放亮,济州城的大门已经开了许久,及时雨宋江才带着宋清出了济州城,不紧不慢地往郓城县而去。
宋清心里有诸多疑问,忍不住问道:“哥哥,兄弟实在不明白,既然要去给晁天王报信,为何不快马加鞭?如此慢吞吞的,只怕等我们赶到东溪村,晁天王已经落入了何涛之手了。”
“不忙,不忙!吃不了热豆腐。”宋江骑在马上,淡淡道。
只有兄弟两人,宋江乐得提点兄弟一二。
“我这样做有两个原因。其一,何涛虽然做了多年的三都缉捕使臣,但据我所知,他没有去过郓城,并不熟悉那里的地理,而差人们办要紧的案子,往往还要知会当地衙门一声,这样才能够万无一失。如此,中间便有许多关节要走,一定会耽误工夫。”
“还有,本县的两位都头朱仝和雷横向来与晁盖交好,此番肯定会做个顺水人情。派人报信他们虽然不敢做,但拖延时间的事还是会做的。而我等去的早了,显得事态并不紧急,去的晚了,则于事无补。所以,要去的不早不晚才恰到好处。”
宋清听了哥哥言语,心中叹服,说道:“本以为报信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中间还有如此多的门道。”
“事情本无大小之分,只要运用得当,小事也能变成大事,大事同样能变成小事,而许多大事都是因小事而起。这些,你要记牢了。”
宋江和宋清一路上边走边聊,待赶到郓城县时,知县相公还没有理事,何涛等人果然还在县衙前焦急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