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城外一片寂静,城头上一亲兵陪耶律能巡视。每到一处垛口,耶律能一再叮嘱灯光要小些,放置和移动一定在垛墙之内,禁止在城头出现光亮,并告诫官兵时刻注意城下动静,不能有半点疏漏。
在黑暗中,耶律能见副将阿时正指挥士兵搬运滚木。耶律能问道:“滚木准备得怎样?”阿时答道:“已准备完毕,让金狗来吧!”耶律能夸奖道:“得胜之日,本防御使一定在圣上面前为你请功。”
阿时谢过大人,继续指挥士兵将剩余的一些滚木搬上城头,耶律能继续向前走去。这位防御使大人也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他焦急地盼盼圣上调来援兵,心想城池多坚持一天就多一分希望,他岂知天祚皇帝仍陶醉于犬马声色之中。
在守城的日日夜夜,耶律能身心俱疲,可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倒下,誓与黄龙府共存亡。他走着走着实在打不起精神,忽悠一下险些跌倒。亲兵急忙扶了他一下他才清醒。这时,城下突然响起战鼓声和喊杀声将他彻底惊醒,他立即传令,命全体将士做好迎战准备。
耶律能来到垛口,看不清金兵多少,只听喊杀声震天。耶律能岂敢松懈来回督战。鼓声持续半个时辰骤然而停,金兵并未攻城。耶律能命士兵稍事休息,这时鼓声震天喊杀声再起,过一会又停了下来,弄得辽兵不知所措。
这时,城头有一士兵小声地对另一个说:“金兵不敢攻城,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你精神点儿我打个盹儿。”身子一蹲就睡着了。
突然,喊杀声又起,这个士兵惊醒睡意全无,金兵四面攻城。耶律能在城头指挥,辽兵箭如飞蝗,礌石滚木砸下,金兵攻城受阻死伤无数。在西城门金兵架云梯冒死强攻,黑将军身先士卒,他身负箭伤仍奋勇在前,当他手搭到城头时,一辽兵回手一枪贯穿肩头,他攥住枪头猛拽,那士兵大枪撒手,黑黑从肩头拔出顺势将枪射出,那名士兵中枪坠城身亡。
黑黑血流如注忍剧痛登上城头,挥刀与辽兵拼杀。蒲察为流石砸中险些跌下云梯,黑黑浑身是血不顾伤痛挥刀砍散附近辽兵,蒲察终于爬上城头,二人与辽兵展开厮杀。
这时,耶律能正东门城头指挥,他手握腰刀高声喊道:“砸,狠狠地砸!”滚木礌石倾泻而下,金兵有的爬半腰,有的爬到城头,均被砸死或砍死,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金兵仍攻势不减。
城下的娄室看城头屡攻不下,亲自组织敢死队。他选出的五十人列两队,手握火把背插钢刀,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硬汉,各个身手矫健都有登山攀爬之功。娄室做了简要训话,喊道:“你们是我挑选出来的,都是不怕死的好汉!为了大金国,只要剩一口气也要爬上城头!”
五十名壮士齐声回答:“为国战死!死而无憾!”娄室大刀一举喊道:“跟我上!”
娄室带五十名壮士冲在城墙下就地散开,搭上云梯向城头爬去。辽兵死命防守,攻防之战异常惨烈,有的爬到一半,有的接近城头,均被滚木等砸中坠城而死,最后娄室带领剩下的五六人终于爬到城头。
一金兵敢死队队员将火把用力投到城头角楼,由于火把是猪油浸泡,猪油溅在木楼上木楼燃着。又有几支火把投上,不一会儿角楼燃起大火。火光中,娄室带领几名名敢死队员杀向城楼一阵猛砍,慌乱的辽兵有的被杀有的逃跑。这时,角楼烈火熊熊辽兵大乱,娄室战靴溅上猪油着火,他仍全然不顾。
城头金兵越上越多无数辽兵战死。这时,黑黑将城门打开金兵涌入。耶律能见大势已去,拔出腰刀准备自杀,怎奈他右臂受伤,手已无握刀之力。
恰在此时,娄室手举火赶到,他钢刀一指喝道:“你是何人?”耶律能答道:“黄龙府防御使耶律能!”娄室道:“防御使投降吧,可保你不死!”耶律能哈哈一笑,说道:“玉可碎竹可焚,岂有投降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