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流水顺着人工建造的渠道从城内流下来,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水的颜色却不十分清澈,混杂着一些菜叶的残渣、还有一些细碎的骨头,略显浑浊。
这水从城内流出,在城门处环绕一圈构成了一个四五米宽的护城河,河水旁边就是宽广的大道,全部用宽大的青石板铺成,两边修建着四五左右高的石墙。道路的两侧却有许多帐篷,里面都是面露饥色的流民,纵使雪漫拥有广阔的平原和田野,发达的商业,却也无法负担这么多失去家园的流民,而这浑浊的护城河水也就成了流民们的生活来源,白河距离雪漫有几公里远,流民很难从白河取水,也只能饮用这不太干净的河水,一些老弱甚至只能靠着河水里的菜叶和食物残渣过活。流民中的青壮一部分成了雪漫的卫兵,一部分成了农场的工人,年轻的女人们就成了城里贵族家里的仆人,而那些有武力又有野心的不甘平凡的诺德青年,小部分做了佣兵,大部分都成了那漫山遍野的强盗。
这就是天际的真实状况,在裂谷和冬堡的人民,因为远离前线,只需要服兵役就可以了,虽然有不少人因此而妻离子散,却又比战区这些流离失所的流民好多了,至少他们还能活下去,还有一个家,还有自己的田地与工作,还能保护住缺乏安全的孩子与老人。
看着这些流利失所、面黄肌瘦的人民,文羽此刻比在伊瓦斯泰德时对战争的感触更深了。这就是战争,不管正义或邪恶,不论战争的目的为何,哭的都是百姓。
巴尔古夫领主在城下建立了许多瞭望塔,以及防御的工事,雪漫的卫兵身着独特盔甲,巡视在城下,却几乎不太管流民区发生的斗殴与争吵,也许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熟视无睹了吧。不管怎么样,巴尔古夫领主能够收容这些流民,就已经是很仁慈的举动了。
小灰猪一直跟着文羽,亮亮的眼睛四处张望着,耸动着鼻子闻着,耳朵也一扇一扇的,偶尔耸耸鼻子快跑一阵,从路边的草地里不知道翻出什么东西吧唧吧唧的吃着。文羽也不去管它,猪嘛,什么都吃,吃什么也都没事,好养的很。
来到了城门处,文羽细细打量起了古代的城墙。
雪漫的城门分为外城门和内城门,外城门是以吊桥为主,吊桥下是深深的护城河。两个城门建的非常恢弘,石砌的城门楼,高耸的飞檐,拱形的门梁,松木建造的大门,高有七八米,宽亦七八米,两扇门都是半开着,有十多个门卫在城门盘查,城门边就是卫兵营房与藏兵洞,随时都能快速反应以应付突发事件。
天际的城防与中国古代有点不同,古代中国的城防是依托城墙为主,居高临下打击敌军,一般是不出城作战的;天际的城防更多的是依托地形对来犯敌军进行凶猛的攻击,城市防守的方式以出城野战为主,这也更符合诺德人的性格。很难想象诺德会躲在城墙后面猥琐的射箭,放滚木,他们更渴望与敌人近距离的搏斗。
因为文羽身穿着冬堡的法师袍,守门的卫兵只是简单而恭敬的询问了文羽几句,就直接放行了。
城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叮叮咚咚的打铁声,不绝于耳的叫卖声,佣兵们肆意的大笑声,在这下城区里构成了一曲市井生活的交响乐,雪漫的房子都以白桦木建成,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白色的房屋与白色的城墙,还有白色的街道,这种白里带着诺德的独有风格,粗犷中不乏细腻,野性中不乏俊美,却是让文羽大开眼界。
“看什么看,就算你是个法师,我也不会怕你!”
文羽见一个穿着深紫色衣服的短发小女孩从身边走过,就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被这个小女孩凶巴巴的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