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知听了宣无依的话语,突然更觉有力量了,脚步也慢慢加快,不一会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先把宣无依放到主人卧室的床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宣无依看到大惊道:“你怎么连这个都有?”
易小知把药放在床上,然后从柜子里翻出许多布料,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去救你之前,我先去了药店买好了的,我担心这么晚了,如果有人查药店会查到我这里。”
宣无依道:“你真是考虑周全。”说话时却看见桌上铺着一张纸,上面画着宓安城的势力分布,还标注了名称,看来这个叫易小知的少年确实为救她花了不少心思。
易小知看东西就准备好了道:“宣无依,剪头我先帮你拔出来,完了,你自己上药。”
宣无依点点头,坐在床上背对着易小知。望着宣无依右后心出的伤,易小知也再不多话,一手护住伤口,一手捉住箭头,用力快速将箭头拔出,伤口处立刻有热血渗出,见箭头不是全部沾了血迹于是道:“还好不深!不过也挺危险,不然流血会更多,那就不好办了。”
宣无依这时却已经没力气再听易小知说话,本来已经深受内伤,刚才又是一阵拔箭剧痛,体力实在难以支撑竟然昏了过去。易小知一把扶住了她,心里十分担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所失误,才导致她这样晕倒,但也不能多想。他把宣无依扶着俯卧在床上,自作主张的将她右肩处的衣衫除去,再伤口上药,然后从她腋下绕过胸前拉过几层纱布将伤口包好,再把她衣衫盖住,怕她受凉,又把棉被搭在了她身上,之后又去炉子里添火,一切稍微完毕,这才坐下来休息。
第二天一早,宣无依在迷迷糊糊之中醒了过来,眼见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不由得脸红了起来,但却不见易小知在屋子里,于是喊道:“有人吗?易小知,你在吗?”
门外易小知应声道:“我在呢。”,推开门,手里还端着一碗药,补充道“这是调理身子的药,我还买了一些防止伤口化脓的药,等会跟你换药时还得加上去。”
易小知扶起宣无依喝药,只觉像是在照顾小孩一般,但此人又是宣无依,又好奇她此刻脸上适合模样,于是悄悄瞧去,却发现宣无依正好朝他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接,却又相互回避,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但怎么感觉一点也不陌生呢?
将其他琐事都料理完,易小知也不出去摆摊了,就坐在屋里陪她。宣无依精神也已经恢复了不少,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还有疑问,好奇道:“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易小知先把画图和落斧的事情告诉她,然后再解释道:“占卜之法,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斧代金伤,落与巽位,必然是东南引战,三大势力在东南者便是流狱阁。于是我便朝那去找到,在南门之时,已经看到有外地帮会的人去追你,听他们话语,心中有数,想你若是记得‘西北有吉’,必然会往回走,我便在东南城墙下守候。”看宣无依眼有赞叹,又回问道:“那你又为何与流狱阁结上梁子了呢?”
宣无依道:“说来话长,三个月前,我们烟月教下的商站新添置了一门生意,运了一批金器银饰到宓安,可路上流狱阁便出来打劫,不过却被我们打退。可笑的是,我们没找他们算账倒好,他们竟然反过来约我们在宓香山下谈判。后来他们便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集结了潇青四帮来帮忙,我想着迟早是要打一场,不如先去探探虚实,可是一见,那些不过是乌合之众,便跟他们打了起来,岂料里面竟然暗藏两个神秘高手!”于是宣无依又讲整件事的细节说给了易小知。
易小知拿着那只残缺的箭头,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世上竟有人武功如此之高,可惜我不懂武功,无法从武功之中找寻线索。”
宣无依问道:“那你能用占卜来找线索吗?”
易小知道:“不能,占卜必须有动静才占。”
宣无依不解道:“什么有动静才能占,你之前救我,是怎么占出来的?”
易小知直言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宣无依听到含笑埋下头去喃喃自语道:“真坏。”
易小知道:“虽然不能占卦,但是就事情来分析,天雄会也有经营金银的商站,你们打乱了他们的行情,他们不出手,也说得过去。不过流狱阁能收到消息来打劫,恐怕跟他们也有所关联;至于灵萝宗也脱不了干系,潇青四帮是他们地界的人,尊为潇风城最大的势力,要是真要帮忙,阻拦他们一干人等,又有何难,何必只是通知你们一声便了事?”
宣无依道:“难怪我师傅还一直派人监视天雄会和灵萝宗。”
易小知道:“我看要查清真相,得要找到那两个神秘人才行。”
宣无依问道:“那要怎么查?”可见易小知面有难色,才想起他并不是武林中人,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