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瑜笑道:“眼下还有八九间米铺,你得先帮我收来。”
许书夕见许书瑜眼光无虚,心中已经乐了,因为但凡她这个哥哥漏出这等平平无奇的眼神时,必定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无论是未经世事的书生,还是经常出入浓艳声色的大汉,穷的也好,富的也好,大多数男人只要看一眼许书夕,都会为之倾倒,总觉得她一下子就能走进自己的心里,仿佛有惊涛骇浪,时刻冲刷着自己的心脏一般。而男人在她眼里,则是最方便的武器,最充裕的资源。只要她随意一句话,就可让那些男人为她做任何事。
宓安城米铺的老板们也不例外。当许书夕跟那些老板谈买铺子的生意时,有的当家愿意低价让出,表达自己倾慕之情,有的少爷偷了家里的印章都要跟她定契,还有的家里生意多,愿意直接出让,不收分毫只要能一亲芳泽。而这些她都照单全收,愿意低价的就多私语几番,让价再低一点;与她私定契约的,便与之做个未来的约定;想一亲芳泽的,凭她用毒的本领,用点江湖手段也能蒙混过关。总之来者不拒,而后再要见到她,都不用她翻脸无情已做断绝,那些男人自己都会相互斗个你死我活。最终觉悟者却道:红颜祸水。
易小知和宣无依赶到宓安城和林涡涡于香会面,将斗星宫和烟月教的事情一一告知。每人听了无不愤恨,斗星宫弟子一下子感觉没了家,茫然若失,但听林涡涡道:“各位师弟,你们还是先行离开此地,找个地方安顿下,若是以后斗星宫还有重建的机会,我会公告天下,再次欢迎各位。”
斗星宫弟子听了便依照林涡涡的吩咐各自散去,易小知问道:“那林师兄,你自己现在作何打算。”
宣无依道:“林师兄,你想报仇,我们支持,但是切不可擅自行动。”
林涡涡道:“谢谢宣师妹,我不会做无谓牺牲。但问,易兄此番前来不知还有何打算。”
易小知看了看众人,说道:“如果沈兄是孟微公的眼中钉,此刻没了沈兄,自然就要对付了凡剑派了,我想静观其变,看看灵萝宗会有什么动作,好见机行事。”
林涡涡道:“我也正有此意。”
于香从屋外进来道:“刚刚得到消息,自从许书夕来到宓安后,灵萝宗已经收了宓安大半的米铺。”
易小知问道:“哦?林兄,究竟怎么回事?”
林涡涡把宓安许书瑜收米铺的事情一一告知了易小知和宣无依。
宣无依问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易小知思索后道:“据我所知每亩产米大约两石,一石三十钱,而宓安城的很多米铺有的是自己有田地,或也向农人收米,我估计像了凡剑派这种道统的江湖门派不是自己开米铺,所以基本上都是直接卖给米商。得去打听下看看是否属实。或许我能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于香道:“嗯,我这就去办。”
宣无依见易小知若有所思,眼神隐隐自信,于是也跟着于香离开,说道:“我也去帮忙。”
林涡涡也对易小知十分信任,于是问道:“易兄,不知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也尽管吩咐。”
易小知道:“林兄哪的话,你即刻去监视了凡剑派就好,马上立秋了,说不定近几天就有动静。”
林涡涡领命而去,不在话下。而灵萝宗收到宓安一半店铺后,专门设立了一个最大的铺子作为总店,由许书夕打理,这天了凡剑派的崔华带着两个弟子来置办买米的事情,但听许书夕道:“一石收三十二钱。”
崔华道:“许姑娘,可不要和在下开玩笑,这比以往差价的一倍还低。”
许书夕自饮一清茶道:“本姑娘没工夫跟你们开玩笑。”
崔华无奈道:“这个我们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许书夕都懒得看一眼面前这些人物,说道:“来人,上茶。”
崔华见此只好无奈离去。回到了凡剑派后,将此事告知了鹤野道人。越宁子本来从不过问此事,但碰巧路过听到,勃然大怒道:“黄口小儿,口无遮拦。”说罢便离去。
在古毒谷得到《双天诀》后,扶生便将此书寄到王都皇城内一处商铺内,随后再放了一只信鸽通知君上,任务也算完成了,在没有新的命令到来之前,索性就和叶逸伤一同在古毒谷待了几日。
二人来到古毒山顶,俯视整个古毒谷,青山绿水,朝阳余晖,尽收眼底,趁着心中惬意,叶逸伤忽然问道:“哑妹,你想过这辈子要怎么过吗?”
扶生不答话,眼光却渐渐放下,却又听叶逸伤说道:“我已经想好了。”
扶生似乎被先前的问题弄的心情不佳,自行转身离去。叶逸伤却也习以为常,跟了过去。
到了夜晚,叶逸伤又如往常一样,自斟自饮,随之给扶生倒上一杯酒。大觉此处已经山光声色已尽,便决定明日一同往王都皇城行去,看看什么有趣的宝物,或可入手。可酒还没喝完,扶生便收到了信鸽送来的新消息,上面只写了八个字:“灵萝收铺,了凡有变”。这类消息各大门派都有发出,主要同步江湖事件。不过扶生所在的势力倒是深藏不漏,灵萝宗大肆收米铺的事情尽然也能收到风声。
虽然这个消息不做任务而言,但扶生毕竟已和叶逸伤同行两年,对他的事情也颇为了解,如上半年在宓安城时,他还带着自己忙里偷闲去往了凡剑派看望恩师,所以此刻见这八字必然也要告知叶逸伤才行。果不其然,叶逸伤本闲来无事的模样知道消息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翌日清晨,二人扬鞭策马一同朝宓安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