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悫吓得向后退了两三步,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达偍魔眸中闪过一丝阴森的笑意:“丫头,你怕了!我不用猜,就知道你师父临终前必定说过要杀死我,为他报仇之类的话。不过可惜,你师父办不到,你同样也办不到!”
纯悫体如筛糠,战栗不止:“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达偍魔诡异地一笑:“你练过小无相神功,想必知道此功有很大的弊端。凡练功之人,极易走火入魔。老衲少年时,修习此功,不幸走火入魔,经脉有些受损。而且去年老衲遭人暗算,金刚之躯被破。所以我需要处女的精血或是婴儿的血肉滋养老衲的气血。看你这个样子,想必还是处子之身。老衲今日就采阴补阳,看看我的神功究竟能够恢复几成。”
纯悫闻言心如死灰,被这秃驴给糟蹋了,还不如自刎而亡。纯悫突然眼前一片空明。她头一次有了这样一种想法: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杀心太重,罪孽深重,才受到老天如此惩罚。
纯悫手腕一转,流云剑已经搭在了自己的脖项。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被达偍魔的蹂躏至死。
达偍魔双眉一挑,他意识到自己将流云剑仍回给纯悫是个错误。他生来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因为对方越挣扎,越恐惧,他就越兴奋。他能感受到对方那种无助的悲伤和求生的欲望。老鼠是不会自杀的,所以猫才能玩得很开心。
但如果纯悫自杀了,达偍魔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他一下子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远处黑暗之中闪出一个身影,一步一步向纯悫和达偍魔的方向走来。
达偍魔突然回身,怪眼一翻:“什么人?藏头藏尾,鬼鬼祟祟的?”
来人并不答话,在距达偍魔三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达偍魔的话让纯悫的手猛地一抖,她的美玉般白皙的脖颈差一点就被流云给割破。
纯悫睁开双眼,望向来人。那是一个并不魁梧、高大的身影。在溶溶月色之下,一袭熟悉的淡蓝色长衫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此人屹立于月光之下,岿然不动,沉静如水。不知为何,纯悫发现此人身影从未有过得巍峨高大,势如泰山。她看到了一丝生命的希望。
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分清,到底是她嘴唇的噏动还是内心的呼喊:“柳敬宣,他回来了!”两行热泪从纯悫的眼中流淌而出。
达偍魔冷冷瞅着柳敬宣,沉声说道:“你想救她?”
柳敬宣点了点,坚定地说道:“是的。”
“就凭你!”
“就凭我!”
达偍魔突然仰天大笑,笑得喉结都“咯咯”作响:“即便你与她联手,也非老衲的敌手。如今她已筋疲力尽,自顾不暇。你独自一人,想要从老衲的手中救走她,简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