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易明敲开了上官野的房门。这个一直静静的靠在椅背上,喝着茶水的中年男人,似乎有意的等着他的到来,二人的脸色出奇的平静,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这是上官野回到海南的第一天,也是易明开始逐步恢复记忆的第八天。房间里的气氛压抑沉闷,宁静的有些让人尴尬。
“明明,我知道你恢复了记忆。你一定有很多话想问我,这里没有外人,这个时刻我很期待,也很不情愿。但终归是要面对的,你尽管问,我一定不会隐瞒任何事情。”
心里有愧的上官野再也忍受不住沉默的煎熬,亲手给易明倒了杯热茶,指了指身旁的沙发,推了过去。
“我还是叫你上官先生吧。原本打算让你亲口告诉我,可是很显然,我要不开口的话,你依然会继续装聋作哑。问题不是很多,只有两个,那就是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又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我?”
易明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虽然对方目前还未流露出敌意,但是性格直爽的青年,还是想让上官野给自己一个必要的解释。
听到儿子冷冰冰开门见山的话语,上官野苦笑一声,叹了一口长气。
“孩子,问题虽然只有两个,可是我要说的却是很多。希望你做好精神准备,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我早已预料到了。本来想再陪你一阵,然后去自首伏法,看来恐怕要提前了。”
“你叫易明,我想你已经记起来了。这件事说来也很复杂,我...我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唉!......”
和蔼的望着易明,中年男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液,脑袋向椅背上无力的一靠,神情顿时衰老了许多。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你的母亲叫易玲,你的弟弟叫易洋,你们出生在龙江省丹江市莲花乡的上沟村,对吗?你可能从未听她提起过我的名字,其实.......其实我是你们兄弟二人的生父,上官野是我的名字,从未改变过。”
什么?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兄弟两从未见过的父亲?那个禽兽不如、始乱终弃的父亲?那个让母亲心碎了半辈子,苦苦等了一生的男人?
不可能!这个老家伙一定是又对自己玩着什么阴险的花样,如果他真是自己的父亲,犯得上用绑架这个卑鄙恶劣的手段来对待自己吗?
“我知道,你不相信。说来话长,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你们兄弟都有个心型的项链吧?那是我送给你母亲的,本来是我和她的定情之物。如果我没猜错,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易洋也有一条。”
“也许这个还不足让你相信,那么我们再聊聊你的母亲。易玲的公历生日是1999年3月24日,这个我想知道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