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哪理做的不对吗?”黄若梅红着脸咬咬嘴唇,伸手去拉霍庭深的胳膊,却被他躲开,心中“咯噔”一声,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家主……”
霍庭深眸色冷峻,淡漠转身:“我走了。”
他开门离去,风从门缝里吹进来,黄若梅的几缕头发被吹起,眼神渐渐狠厉,黄若梅牙齿在红唇上咬出血来:“安笒!我绝不输给你!”
第二天早晨,各大媒体报纸都登出霍庭深夜探黄若梅香闺的头条新闻,香艳的标题配上可见霍庭深半张脸的照片,,一时掀起轩然大波。
“霍庭深眼瞎了不成……”郝琳琳没好气的将报纸揉成一团丢到地上,烦躁的样子丝毫没有镜头下的高贵样子。
纸团滚到安笒脚边,她弯腰捡起来,慢慢展平,看到照片,心口猛然一痛,像是被针扎一样。
昨天晚上他离开之后,去找了黄若梅?
不舒服的感觉在心里氤氲而起,可长时间的磨练已经让她喜怒不形于色,甚至还冲着郝琳琳笑道:“吃醋了?”
“吃醋?我?”郝琳琳点着自己的鼻尖,没好气道,“难道该吃醋人不是你吗?你才是霍庭深名副其实的妻子!怎么能允许这样的女人爬到你头顶上作威作福?”
安笒低低一笑,名副其实吗?在她看来,不过是名存实亡而已。
她离开的两年里,他不一直都是这样过的吗?
见安笒兴趣缺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郝琳琳也识趣儿的转移了注意力:“剧组那边说要下个月十号见到旗袍成品,五十件,来得及吗?”
安笒翻了翻桌上的工作日程,稍作沉思,低头计算了一会儿才回复道:“没问题。”
“那就没事了。”郝琳琳戴上超大墨镜,又用口罩护住大半张脸,拎起包走人,“有事情随时打电话。”
安笒摆摆手,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报纸,镜头拉的很近,霍庭深的侧脸一如既往的冷峻有棱角,扎的她心隐隐作痛。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坐在工作台前,强迫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手里的笔勾勒出曼妙的线条。
开始的时候,安笒是想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后来思路打开,她的灵感源源不断的涌来,整个人都陷入进那一件件美轮美奂的旗袍中,浑然不知道已经接近中午。
霍庭深收购了整栋商场,今天是要签一个合同,其实这样的事情,派一个主管来就可以搞定,但他来了。
而且来到了子墨工作室所在的楼层。
隔着硕大的玻璃墙,霍庭深看到和以往任何样子都不同的安笒,她一手按着稿纸,一手拿着铅笔,时而蹙眉时而欢喜,整个人像一朵鲜活生动的向日葵,金灿灿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而他之前,竟然从未发现过这样的她。
安笒画的投入,一缕头发垂下来,落在脸颊上挡住了视线,她抬手撩上去,视线上移,受惊的后退两步,霍庭深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没听到一点声音?
“我很吓人吗?”霍庭深侧坐在工作台上,抄起桌上的稿纸翻了翻,心中十分诧异,短短两年时间,安笒是脱胎换骨了吗?
安笒抿抿嘴唇,看着一步之遥的男人:“什么事情?”
“我来看自己的太太,一定是有事情吗?”
霍庭深双手撑在工作台上,男性的威压扑面而来,让安笒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滚烫灼热的呼吸尽数扑在她的脸上,撩拨她皮肤上敏感的神经,一抹红晕从耳垂蔓延到脸颊。
安笒尴尬的别过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这么犀利、不这么霸道。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霍庭深忽然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整个工作室都跟着亮了,可声音却是没有温度的,“只是对你不同而已。”
可是,你并不珍惜。
安笒心慌意乱,手指撑在工作台上,眼睛更是不知道放哪里好,视线忽然落在了茶几上的报纸上。
“放开我!”她一把推开霍庭深,后退两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新欢旧爱,霍总倒是游刃有余。”
霍庭深也看到了那张报纸,修长的手指抄起报纸扫了扫,递到安笒面前:“霍太太没什么想说的吗?”
两人四目相对,中间隔着薄薄的一张报纸。
他看着她,只要她态度鲜明,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对她好。
她也望着他,他和她之间隔着太多错过和误会,回不到从前了。
“我不喜欢干涉别人的事情。”安笒推开报纸,走到桌面整理好稿纸,“我要开始工作了。”
霍庭深心口微弱的希望被泼灭,声音渐冷:“希望你的稿子能让我满意。”
“一定竭尽全力。”
霍庭深推门而去,安笒慢慢抬头,手里的铅笔倏地落在桌上,在白色的稿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墨迹。
“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呢?”她苦笑,深吸一口气,拿起铅笔重新开始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