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姨娘说得对,妹妹到底还是年纪小,可能心里对我这姐姐心里有什么意见,一时绕不过弯儿才做了糊涂事,毕竟我们是亲姐妹,心里有什么疙瘩是说不开的,以后说开了不照样打断骨头连着筋么?更何况如今既然有陛下替我做主,洗刷了侮名,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如就让妹妹和姨娘下跪给我端茶陪个不是,这件事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何?”
一句话让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老太监闷笑出声,这丫头可真是一点亏都吃,这一招以退为进当真是厉害啊。
若现在她不说这一番话,洛心慈最多也就是被带去发跪祠堂,说是要罚满一百天,可就凭洛骁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很有可能经不住二女儿的梨花带雨和小老婆的枕边耳语,没几天就把人给放了出来,到时候洛心慈皮毛未损,而骆心安今日吃的这么大的暗亏也就等于不了了之了。
但现在她故意让洛心慈和张姨娘给她道歉,还要跪下奉茶,简直是奇耻大辱,只要这对母女不同意,她就又可以抓住把柄再给她们致命一击。
果然,洛心慈一听这话一张脸瞬间扭曲了,整个人恨不得当场扑上去将她撕碎,“骆心安你这贱人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你下跪!”
“我算什么东西?这话问得好。”骆心安冷笑一声,慢慢走近,摸了摸她已经被洛骁打肿的脸,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论年纪,你是小辈要叫我一声长姐,论尊卑,你是庶出我是嫡出,我若是贱人,那还不如贱人高贵的你又是什么?”
“你--!”洛心慈恨得目眦欲裂,抬手就要打她耳光,被身后的侍卫一把攥住。
“孽障你做出这等恶毒之事,心安给你一次宽恕的机会,你不知感激还想动手打人!?”
洛骁怒斥一声,旁边的骆心安拉住了他,摇了摇头垂下眸子低声说,“父亲……心安不过就是求个公道,说到底就是心里难受想争一口气,只要妹妹和姨娘有个态度,这一切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了,这样也不行吗?”
张姨娘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努力绷住气歪的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心安,心慈不过就是误会你了,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更何况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要欺人太甚。”
“姨娘,你错了,你们这是栽赃陷害,不是什么误会,我已经在父亲面前替你们求了情,甚至连跪祠堂都给妹妹免了,您还说我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我们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骆心安脸上露出凄然的表情,让洛骁心头一震,这个大女儿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忍下多少的心酸才做出这个退让的决定,才会流露出这样难过又倔强的表情。
他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既然不知悔改,也没什么好说的,拖这孽障去祠堂!”
“娘!”洛心慈凄惨的叫了一声。
张姨娘听见这一声呼喊心都要疼碎了,心里真是恨毒了骆心安,恨不得一把将她掐死,但眼下骆心安已经摆出这副退让的大度姿态,洛骁也站在她那边,若她再继续纠缠,恐怕会连累女儿更被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