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聂暻面无表情的冷声开口,“三王子若想动武,殿外上千侍卫随时恭候大驾,这紫云殿可不是您甩鞭子的地方,万一甩不好伤了陛下,恐怕喀什单于大义灭亲杀了您,喀什国也抵挡不住我大晟的百万精兵。”
这话一出,几乎是开战的意思,旁边看的胆战心惊的巴隆再也坐不住,赶紧上前一把拦住气不过的尼泽尔,陪着笑容说,“王爷又开玩笑了不是,都是误会、误会,在下代王子殿下给陛下和王爷陪个不是,殿下只是从未见过此等匪夷所思的医术,一时震惊才会失态。”
说着他又毕恭毕敬的对旁边的骆心安说,“这位公公当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医术竟如此高明,这等起死回生的本事,在下看的叹为观止,刚才就想请教这种疗法叫什么,又是根据什么医理来救人的?”
一听这哈,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转过头看骆心安,其实大家都想知道她这方法到底是从何而来,如果真的是医术为何连太医院泰斗王太医都闻所未闻。
这话可把骆心安一下子给考倒了,刚刚长舒一口气的心脏这会儿又提到了嗓子眼,眼下这情况让她如何开口解释。
她总不能在一堆古代人面前给他们解释,什么是心脏内腔,什么是氧气,什么是呼吸循环……这些现代医学名词吧?更何况,她也只是会这种抢救方法,对详细的医学原理却一知半解,这让她就算有心解释也解释不清啊!
一时间她尴尬的挠了挠头,方才两局比试都没让她失了分寸,这会儿倒是卡了壳,她的眼睛在巴隆和老皇帝之间转了转,突然想到这一场大宴的实际目的是为了给喀什显示大晟的国力,让他们不要妄图轻举妄动。
既然老皇帝的心思在此,那她自然也得顺驴下坡,想到这里她的眼神瞬间恢复光彩,挺直脊背,对巴隆一拱手,展颜一笑道,“望巴隆大人恕罪,并非奴才珍惜大晟的医术成就故意隐瞒,实在是这等救人之术,并非奴才个人所创,而是大晟医者多年研究所得,这方法与其他更加精妙的医术互为体系,其中千丝万缕的医理,奴才真不清楚,若巴隆大人真的感兴趣,完全可以向我大晟请教讨教,奴才不过一介下人,医术与陛下和诸位大人相比,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这话等于直接把大晟的医术给捧到了天上,你们喀什王室虽然各个医术了得,还有紫元丹之类的灵丹妙药,但我大晟王室却更加技高一筹,甚至连你们为之自豪的三王子的医术,在大晟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太监。
果然一听这话,莫名其妙被戴了高帽的老皇帝精明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骆心安这个丫头,可当真是聪明绝顶,不容小觑,不仅连续两局都反败为胜,打压了喀什国的嚣张气焰,甚至还能借机扬我国威,明知道她就是在拍马屁,可她就是有本事让你听得舒舒服服,心神愉悦,完全不会反感。
果然一听这话,尼泽尔和巴隆的一张脸都绿了,尼泽尔死死地捏着鞭子瞪着骆心安,当真是恨不得直接把她劈成两半,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多暗亏,今天连续两回都栽在同一个人身上也就罢了,可这人竟然是个身份如此低贱的阉奴,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周围人一看老皇帝对骆心安明显的包容态度,谁也不敢再提她刚才当庭失礼的事情,一个低贱的奴才在圣上面前竟然敢当众非礼宫女,若是放在平时早就拖出去砍头了,如今竟然还能活着还得到皇上夸赞的人,大概只有骆心安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