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七公子才智冠绝天下,没想到,七公子贼喊捉贼的本事也是独一无二!”一记嘲讽之声从屋外传来,只见一身青衣男子从屋外走进来,面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嘲讽之色还含在嘴角。
“风老板!”洛长安看清来人,立刻迎上去揖了一揖,其他几人也随之躬身拜见。
“洛总镖头不必拘礼!”风老板抬手示意众人免礼,洛长安却还是不敢怠慢又是一礼这才站到一边。
风决澈身高八尺,面目向来严谨不苟言笑,于众人间仪表堂堂,青衫素衣却别有一番气派。加之凤来楼又有城主夫人亲批玉匾,身份地位自是又上了一个台阶,这个台阶,看似光耀门楣,却是给风决澈的命运增添了一副天梯。别人一将功成万古枯,至少,他还未踏着万俱白骨就已登上了这临安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便也是风决澈的手段。
风决澈兀自渡到大堂中央,一面含笑一面打量这四方天地,也未看出什么奇特之处,但正是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才是它最为诡秘的地方!铜雀楼的诡秘他早有耳闻,单凭江湖传闻几十种版本,他便也对这铜雀楼多少有所了解。可今日,眼前,他立于大堂之上,铜雀楼顶悬着几根粗大的房梁,西北角方向立了巨大的屏障,屏障之后就是七公子休息的地方。大堂中一桌一凳一炉,委实太为寒酸。一眼望的清清楚楚的铜雀楼,即便心中存着再神秘的遐想,此番也怕一扫而空了。
可是,即便心中对铜雀楼的神秘遐想一扫而空,他还是不敢怠慢。
不然,他委托长安镖局从曲城押送的镖箱,也不会平白无故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凭空消失了。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又胆大包天的人,除了数月前落座于临安城的铜雀楼,他着实想不出来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堂而皇之劫他的东西。
想到此处,风决澈嘴角忽地变冷,沉沉道:“七公子是要如何替洛总镖头找回被劫的镖箱,不妨说来让在下也听听新奇!”
七公子双手拢进袖袍,回身看了看他,温声道:“不劳风老板操心!”他眼神清澈见底,一片宁静,并未将他方才讥讽之色放进心里。
“七公子风度文雅,今日不请自来,还请见谅!”风决澈嘴上如是说,却字字坚硬,转而冷声反问:“不知七公子以为,长安镖局弄丢了我的镖箱,于我是否有干系?”
“长安镖局自然会给风老板一个交代。”七公子道,却吓得一旁洛长安等人一身冷汗,刚刚还说要帮他们找回镖箱,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居然又说这种话来。叫洛长安如何不急,就是给他十个脑袋,他也不敢得罪凤来楼。何况,眼下又多了一个七公子。他夹在中间,大气不敢喘一下,气势早没有刚来铜雀楼时那份咄咄逼人。
“七公子......”洛长安急道,他铜铃般眼珠直勾勾盯着七公子,剩下半句咽进肚里。
“洛总镖头不必着急,在下既已答应帮你找回镖箱,定然说到做到。”七公子安抚道,话锋陡然一转,对着风决澈道:“我只帮洛总镖头的忙,至于镖箱是谁的跟我有何相干!倒是不知,风老板光临蔽店,是为何事?”
他说的极轻巧,先是长安镖局,接着是凤来楼,镖箱被劫已时过五日才寻上门来,长安镖局远在曲城五日后才找上门还算说的过去,但是,这凤来楼,居然也等了五日才寻上门来。还好巧不巧的,两人一前一后步伐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