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随意找了个女人就打了申请吗?比我当年草率到哪儿去了?”万峰先入为主地觉得徐卫国这就是刻意为难他,说话自然不会好听,揪住儿戏二字,就做起了文章,针锋相对地吼了起来。
徐卫国冷冷地看着万峰,用一种十分严肃而郑重的表情说:“万峰,我找女人并不随意,也不草率,更不儿戏。我敢结这个婚,就负得起这个责,不会喜欢的时候把她说得只应天上有,不喜欢了就弃之如敝屣,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我…我哪有?”万峰看着三张报告,不自觉的弱了声势。
“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有眼睛,会看。”徐卫国的眼如同平静的海面,无风无波,他语速也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事实,一件无论万峰怎样辩驳,也不容混淆的事实。“万峰,你连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责任都没担得起来,你连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过,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王红梅就跟个泥偶一样,随你摆弄?”
说到这个,万峰不觉得徐卫国就比自己更清楚,他结婚五年多了,徐卫国结婚不过几个月,他一脸好笑地看着徐卫国,问:“我不清楚你清楚?那你说说,男人的责任是什么?丈夫的责任又是什么?”
“男人,保家卫国,铁骨铮铮,敢做敢为,敢错敢当,你担了哪样?
丈夫,撑家立骨,许她衣食无忧,许她平安喜乐,许她长长久久,许她祸福与共,你许了哪样?”
徐卫国的话,字字锥心,令万峰震惊万分的同时,又无力辩驳.
最后,只能软趴趴地丢下一句反问:“你说这些,你做得到?”
徐卫国认真地想了想,一字一顿道:“正在学,正在努力。”
万峰重重地闭上眼睛,服了软。
“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就事论事而已。你老娘食物中毒这件事,医院的检验报告上也写得一清二楚,不是你老娘四处嚷嚷着说的耗子药,而是水仙类石蒜碱素。
你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迁怒于王红梅,最好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至于…你说的挟私怨…,听你言语之间,对我媳妇儿极为不满,诸多贬低,我就弄不明白了,你所说的私怨,是指哪件事?”徐卫国镇住万峰之后,最后竟然把侧重点,留到私怨一事上。
万峰错愕地睁开眼,“你,我不知道我失手把林小满推了一把,把她的头撞破了?”
徐卫国定定地看着万峰,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地敲击着台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万峰心头止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徐卫国竟真不知道这事儿?
他这样定定地看着自己,看得自己心里发毛,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剪了个新留海,说换个发型换换心情,是因为这个原因。”徐卫国嘴里淡淡地说着,又把三张报告夹进了卷宗之中,递给万峰,“你自己好好看看,想清楚了,还是决定要离的话,这离婚申请报告最好不要这么操蛋。到时候,我会慎重酌情考虑审核程度的。”
慎重,酌情,考虑……
徐卫国这是生气了。
审核的程度,不会比严格审查更轻了。
万峰拿着卷宗默默地离开了徐卫国的办公室,走出去之后,又听到徐卫国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她要是会吹枕头风,倒是好事…看来,要好好学习的,不止是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