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给徐卫国夹了块豆腐,又戳了一筷子土豆,把胡萝卜敲断,夹了大的那头给他。
“我不是兔子,不吃这个。”徐卫国又把胡萝卜夹了回来。
林小满心想,难道我是兔子?
徐卫国就又补了一句:“女人是兔子挺可爱,男人是兔子……”
好吧,林小满终于知道徐卫国的意思了,京城有个词儿叫兔儿爷……徐卫国忌讳这个。
林小满就奋发图强地把整条胡萝卜吃了。
林小满要去秦校长家拜访,徐卫国就开车去置办了些礼物,因为她跟他说过,老秦校长当年曾经常接济林小满,管她吃喝,徐卫国就买了堆头小却又实用的东西,香烟白酒都是买的最好等级的,香烟买了一条,白酒买了一箱,另外还买了不少白糖挂面之类。
这时候的人走亲戚,一封白糖就是好礼,大多都是一把挂面。像徐卫国这种怀里揣了条香烟,右手抱一箱白酒,左手提十斤白糖还带二十把挂面的阵仗倒是少见。
所以,秦校长一家都惊呆了。
林小满却十分感动。
她知道徐卫国的意思,对她好的,他就百倍待之;对她不好的,就算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也就是买堆头大屁用没有又不值钱的玩意儿去糊弄。
老秦校长已经七十来岁了,身体还算康健,那些年的批斗倒是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致命的伤害,一见到林小满,他也眼圈红了一下,忙拉着她进屋,安排坐下。
徐卫国就默默的把东西带了进去,放到了秦家的客厅之中。
秦守国迟疑着不肯接,钱海燕也摆摆手说太破费了,两口子都没有要收的意思。
徐卫国却一声都不吭,管你收不收,反正他一放下东西,就跑去挨着林小满坐了,左右,这些东西提着来了,他是绝对不会再提回去的了。
林小花在这儿住了几天,熟门熟路的上楼写作业去了。
秦校长笑眯眯地对秦姗姗说:“囡囡,去把爷爷夹在柜子暗层的碧螺春拿出来,泡壶好茶招待客伙。”
秦校长什么都不好,就好那口茶,秦姗姗打小耳濡目染的,也泡得一手好茶,就连林小满这个分不清楚花叶还是茶渣的货,都喝出个好味道来,那功夫可见是有多精深。
林小满问了问林小满的功课,秦校长笑眯眯地说:“小花跟你小时候一样,是个爱学习的。你放心嘛,那会儿是没条件,所以你才没读得成,现在你妹妹有书读,肯定会好好珍惜的。
你旁边这个,是你男人?怎么来了这么久,一句话都不说?”
林小满就伸出手指,暗中戳了徐卫国一下。
秦校长又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道:“长得标标致致的,体格也好,眼睛儿盯到你转都不转,看来是个会疼人的,不会说话也不是啥子大缺陷。”
“不是,他不是哑巴儿。他就是不喜欢说话。”
“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喜欢只看不说话,校长您好,我是徐卫国,小满的男人。我刚看到你们家墙上挂着光荣军属的牌子,你们家也有人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