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仓跪在地上,两手紧紧地抓住兰祖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兰祖慢慢地眼开眼睛,语气依旧不善:“你没骗过我?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你说你是弃婴,没爹没妈没亲人,你还装瞎子装聋子,跟我交流全靠拿根棍子在沙滩上写字。
后来,你们秦家人跑来打我们家,你替你爸你爷来叫阵,被我当场识破之后,你又说你可能是那个瞎子聋子的双胞胎兄弟。
再后来,你们被关在黑铁笼子里,你又一会肚子痛一会儿脑袋晕说快死了没个消停。
你听说我妈要给我比武招亲,你就搈掇你爸,说跟我们兰家来场豪赌,赢了让我们放你们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输了就给我们兰家人当奴隶,当到我们满意为止。
你明明是真的打不过,非搞得好像让了我,害得你爸你爷你们秦家那些破落嘴天天天跟岛上的人说,是我们兰家人使了美人计迷晕了他们家大小子才输了的。
然后你们秦家的半大小子们就觉得姓兰的都是美人,有事无事来骚扰我们兰家的小辈儿。偷看我们洗澡,偷我们的衣服……
你爷爷也是个老不羞,天天跑来我们家蹭饭,打都打不走。
秦满仓,你个鳖孙,你还敢说你没骗过我?
你是还没把我骗死吧?”
兰祖越说越气,秦满仓则是每听一句就缩一下脖子,恨不得能把脖子脑袋都缩到肚子里去。
“秦满仓,你还有啥好说?”
秦满仓弱弱道:“这,这些都不叫骗,叫计,对,叫计。我一生下来就是个小海盗胚子,舅妈说像我这样的海盗就找不着合心意的媳妇儿,除了靠抢外,就没人会真心喜欢我们这种人。
我打小就不服这个气,下定决心要找个合心合意的姑娘,生一串儿孩子。
我小时候被我爸拴在绳上放下海锻炼胆子,然后泡得太腻了就自己拿小刀割了绳去玩儿。
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在穿裤衩学走路,刚开始没往那方面想的,毕竟我都七八岁了,你还光屁股满地爬,走路还歪歪扭扭的。
可是闲着无聊也是无聊不是?
我没事就来你们这边看景儿,这看来看去的你就几岁了,你娘开始给你穿旗装,你又越长越好看,我这不是越看就越上心,就看上了嘛……
我看你凶巴巴的不好接近,但是对岛上的聋子瞎子什么的倒挺照顾,所以我才抢瞎子聋子跟你套近乎。
你一天天长大了,我又有了新的担心,我们岛离着你们这边还那么那么远,这看上了自然得守着怕人撬走了啊,我总得想办法搬过来不是?
搬过来了,可我不能还当瞎子聋子啊,你也不可能嫁给瞎子聋子啊,所以我又给自己假造了一个双胞胎兄弟的身份。
来了之后,我当然就不肯走了啊,可我又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不是,所以我得让我全家全族全岛的人都留下来啊…
可是我真没想到你那么厉害,我根本没放水你都赢了。
虽然正合我意,但是男人都要面子……
我也没想到我爸我爷会出去乱说乱骚扰人啊……
我费尽心力只是想和喜欢的姑娘成亲,和她生一串儿孩子。
这能叫欺骗么?
我觉得不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