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研究杂交水稻,培育水稻新品种一样,保留所需要的基因、替换不需要的基因的击坠王再生项目,不但制造出了诸如明光那样,在外表上与原来的迪奥一模一样,但是能力上却有着一段差距的个体,同样也制造出了诸如平安这样,无论哪方面的能力都可以和青叶相媲美,但是性别和外貌却与青叶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个体。
“这么说来,我之所以会在第一次见到你和明光的时候,对你们俩感到熟悉,其实就是因为你们俩的基因,有很大一部分是仿照着我原来的身体复写下来的对吧?”大门紧闭,绝不会被外面的任何人听到室内的对话的病房里,仔细听着平安进行的讲述的迪奥,如此在心中喃喃低语。
“人类的遗传物质和香蕉的遗传物质有一半是一模一样的,这一点我相信你们俩都知道,所以,依次类推,人类和灵长类动物,以及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基因相似度,能够达到多高的百分比,也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基于人类这一物种中,任意两个人之间的基因相差度并不大这一点来看,相信除非人造个体的基因与迪奥原本所拥有的基因,其相似度达到了基本可以四舍五入约等于百分之百的程度,否则,实验个体就不可能引发迪奥的熟悉感。”
“因此,在A世界里,共计一百多个实验体中,我与迪奥的基因相似度必然是最高的,明光次之,而其他所有的实验体,则都在染色体内的碱基对被进行替换的过程中,超出了迪奥可与之产生感应的范围。所以,即使同样是实验个体,迪奥却并不会对除了我和明光以外的其他人,感到莫名其妙的熟悉。”
“在进行基因改造与替换的实验中,最先出生的那些实验个体,由于人类对遗传物质的了解有限的原因,因此他们主要被作为了探索用实验个体,用于了解那些,人类原本不知其作用的碱基对序列,究竟可以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
“而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摸清楚了所有,他们所需要的能力或者性格特质,究竟由哪些碱基序列所决定,并且应该置身于染色体的哪一个确切位置上的研究人员,则终于得以在后来的实验中,对实验个体的遗传物质进行了精准的改造。”
“如同明光那样,在实验过程中,被将外貌方面的所有遗传物质都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或者如同一开始的实验个体一样,被整段整段地替换掉外貌基因的实验个体,由于其染色体内部的碱基对拼接处数量少的关系,因此在他们出生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与普通人类明显不一样的地方。”
“可是,当改造与替换变得越来越精细、越来越细碎之后,真的可以像排列扑克牌一样,将自己所需要的基因序列,按照正确的序列间顺序,全部拼接到一处的研究员们,却在使得实验个体有着非常多的拼接处之后,完全无法在A世界里长时间地健康生活下去。”
“就比如说那些在个体编号上非常靠近我,但是却先于我被制造出来的实验个体,由于他们除了把迪奥原本所具有的战斗能力完美地复制下来以外,无论是性别、性格还是外貌,主管这些的遗传物质全都被进行了碎片化的改造与替换。因此,碍于这样的原因,他们全都在出生之后不久就夭折了。”
“我相信从这一点中可以看出,人类无论怎样发展科技,都是永远不可能战胜自然的。我们或许可以用替换基因序列的方式,去除掉受精卵内的某些显性致病基因,从而让其发育成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可是,大规模的基因替换与改造,却不可能让我们像定制服务套餐一样,定制、拼接、组合出一个方方面面都让人感到满意的孩子。”
“基因系列替换得少了,定制实验个体的终极目标就无法完成。可是如果按照清单一个一个地进行勾选与拼接,所得到的个体又根本无法发育长大。面对着这样的难题,捕获了类人型不定虫的人类星际联盟,最终依靠着外星生物的力量,解决了这个棘手的技术难题。”
在迪奥去世之后只感觉自己痛失所爱的安妮,作为配合击坠王再生项目组的研究人员,对青叶的各种图片以及影像资料进行加密的家属,在项目组成立若干年后,成为了这个小组的其中一员,并确保了除明光以外的其他所有实验个体,没有任何一个,会被非项目组的任何人,联系到迪奥身上去。
而在迪奥去世很多年后,在他几乎所有在世的亲朋好友,都已经记不清他的音容笑貌的情况下,一方面出于自己的私心,一方面出于项目组的实验需求,而亲手创造了从外貌上看,与迪奥没有任何差别的明光的安妮,则正是从类人型不定虫身上,找到攻克技术难题的办法的、项目组功臣。
至于在A世界中,作为平安的养父母,给予了她许多关心与照顾的那对夫妻,其实也不过就是安妮在项目组里的同事而已。他们所需要完成的任务,其绝大部分内容,就是对平安进行跟踪研究,不让她脱离人类星际联盟的掌控。
而平安的养父母在现在这个B世界里的对应体,则已经在两年前,以年仅十岁的低龄,凭借真才实学考入了希望号的医学院,专攻基因治疗领域,并试图用碱基对序列替换的方式,让“先天性遗传病”这个概念,永远地成为历史书里记载着的过去。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非常的重要同时也非常的惊悚,我希望你们俩能够做好准备,不要被我吓一跳。”话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轮番看了看青叶和迪奥的平安这才继续到:“其实,从生物学本质上来说,我根本不是人类,我是一只,类人型不定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