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是夜深人静时分,摄政王府,却还有几处透着亮光的房间。
在烛火摇曳的房里,站在白秋水身后的冬梅,抬眼望了一眼窗口外面的夜色,对躺在软榻上看诗卷的白秋水道:“王妃,时间已经很晚了,该歇息了。”
冬梅知道王妃是在等王爷,看这眼瞅着已到亥时,再不歇息,明天眼角又该有淤青了。到时王妃又该抱怨自己有什么黑眼圈,像什么国宝之类的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白秋水埋首在诗卷中问道。
冬梅回答道:“已经亥时了!”
白秋水微讶:“已经这么晚了!”
冬梅:“是的!”
白秋水自诗卷中抬头,她看了看窗外,放下书,抬手揉揉眉际。都已经这么晚了,阿漓还在书房?今晚,他是不是不打算回房,是要在书房歇息了?他知道的,她在这里等他。
白秋水放下手:“冬梅,你去书房,问问王爷何时回来,就说我在等他”
“是,王妃。”冬梅颔首离去。
冬梅走后,白秋水一个人躺在软榻上,侧颜凝眉,静静望着窗外……
“咚咚,王爷,王妃差冬梅过来,问您几时回房歇息?”十五的声音从书房外飘进书房内。
书房里,夜漓坐在书案后沉思,听见十五的声音,眸子闪了闪。说他在沉思,其实他是再等白秋水接下来的举动。因为夜漓想知道白秋水要如何哄他消气。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一定要让白秋水知道自己为何会受到这样冷遇的惩罚,不然,保不齐,她还会再有下一次。
夜漓:“让她回去告诉王妃,本王今晚晚些回房,让王妃早些歇息,不用等本王了。”
“是……”十五无奈得看向冬梅。
隔着门板,冬梅将夜漓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她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书房门前。虽说王妃这次做事没有想过王爷的感受,是王妃考虑不周,疏忽了王爷会担心她。但王爷这样冷着王妃,凉着王妃不理不睬,恐怕会伤了王妃的心。别人或许不知道,她们几个却是清楚的很。王妃心思现在比怀孕之前要敏感很多,也容易多想。
十五目送冬梅离开后,转头看了看书房的门。
过了一会,冬梅刚迈进房门,就看到白秋水从软榻上坐起,目光带着询问看着她。冬梅看着白秋水摇摇头,道:“王妃,王爷说他还有些密件没看完,让你先歇息,王爷他晚一点就回房。”
对冬梅善意的谎言,白秋水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她嗤鼻一笑,晚一点,再晚一点那就是明天早上了。
“冬梅,你回去休息去吧!”白秋水抬手,对冬梅道。
冬梅:“王妃,奴婢在这等你睡着了再回房。”她这样,她不放心。
“不用了,回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放心,我等下就睡,不会很晚的。”
冬梅:“王妃……”
“冬梅,别担心,我没事的,嗯?”白秋水朝她笑了一下。
“是!”冬梅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想再惹她心烦,只能退身离去。好在她的屋子离这里不是很远。
“去吧!”白秋水淡淡笑着对她挥挥手。
白秋水慢慢从软塌上起身,许是心血来潮,许是心情不好。突然想写写字,她从柜子里取出纸笔。铺在房间的圆桌上。然后手法生疏的研起墨来。待墨研好,白秋水铺平宣纸,拿起笔沾墨,在宣纸上挥笔,只见笔尖在宣纸上一阵游走,赫然出现一首诗。白秋水停下笔,望着自己刚默写下的诗句。一脸的懵然,奇怪,她怎么墨写了李白的《白头吟》?望着面前的白纸黑字,白秋水突然失了兴致,她放下笔,撑着脸,无精打采的望着诗句发呆。
越想越觉得委屈,白秋水贝齿轻轻咬着唇瓣,心里烦躁不已。她与夜漓俩人从认识到现在,夜漓一直都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虽俩人偶然有过一两次的拌嘴,但过不了一会,夜漓就会逗她开心。
白秋水本以为夜漓气过就算了,谁知他从下午气到现在。这是夜漓和她真正的第一次冷战。白秋水不由得心里打突,不知夜漓要多久才消气?白秋水突然朝房门走去,她拉开房门,对空无一人的夜色喊了一声:“暗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