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微怔,转瞬笑了起来,道:“夫人如今是吕将军的侍妾,娟儿自然需要谨言慎行一些,免得给夫人惹祸。”
貂蝉冷笑一声,道:“经历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一名侍妾罢了,这些我早已看透了,如今在这如狼似虎的徐州,我们主仆二人恐怕很难安身,还是要想些退路才是。”
娟儿一惊,道:“夫人是准备离开徐州,这吕将军可曾知晓?”
貂蝉缓缓摇了摇头,道:“父亲留下来的水运产业,如今都是望叔在打理,天下大乱,现在就连望叔也成了水寇,不过也因为如此,我们主仆倒是有了一条可以退避的地方。”
娟儿闻言似乎立刻高兴了几分,赶紧接道:“小姐要是想离开,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徐州城外还有望叔派来的大量人手,只要我们招呼一声,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貂蝉苦笑一声,娟儿这丫头从小就跟着自己,刚才还喊自己夫人,一听要离开吕布,立刻将称呼变成了小姐,看来她也十分不想在吕布身边长住,不过这也不奇怪,吕布确实非常粗暴,经常酒醉之后就借此强迫娟儿侍寝,如此不被人恨才奇怪了。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如今徐州看似安稳,实则危险重重,所料不错的话,一旦小沛的刘备失守,曹操的大军就要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离开的好时机。”貂蝉说完,看向了远方的天空,自己在吕布这里的时间确实够长了,如今父恩已报,对于吕布的恩情也所剩无几,是该为自己考虑了。
……
“三姓家奴,吕贼焉敢直接派兵来攻,大哥不如放俺出城,俺必然提着高顺的脑袋回来示众。”张飞非常气恼,白嫩脸上的钢须甚至都有些微颤抖。
刘备眉头一皱,不悦道:“三弟休要胡言,城下高顺与张辽的兵士可是我们的一倍,放你出去还不是送死。而且如今你二哥就在外围牵制,我们只要坚守,必然可以长时间的拖下去,暂时还不会有破城之事发生。”
张飞正要抢白,却被孙乾打断道:“主公不如去信给曹操,曹操必然会派兵来助。”
“曹操?那贼一直惦记着徐州,俺们去信给他,不就是让他跑来捡便宜吗?不妥不妥。”张飞愤愤的接了一句。
刘备皱眉考虑再三,最后一叹,道:“公祐所言极是,你立刻修书一封送去给曹司空。”
张飞顿时气得跳了起来,大喝道:“大哥不可啊,曹操那厮要是来了,必然会夺下徐州,如此我们兄弟三人如何自处?”
刘备不耐烦的打断道:“如果曹司空不来,徐州恐怕就是吕布的囊中之物了,吕布此人反复无常,我好心接纳他入徐州,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与其将徐州让给吕布,我宁可送给曹司空,三弟休要多言,如今我意已决。”
教训完张飞,刘备又转身对着孙乾道:“公祐立刻修书,如果曹司空赶来相助,我便与他里应外合,将吕布消灭在徐州领地之内,能除此大患,曹司空必然不会拒绝。”
孙乾闻言立刻点头称诺,然后便下了城墙。
刘备看孙乾离开,才又将眼光挪向了城外,看着高顺和张辽严密的营房,不由心中感叹,这两位吕布手下的大将,确实乃大才之人,营盘布置的严丝合缝,可进可退,自己即便想要夜袭也不可能,现在只能期望曹操早些来救了。
想到曹操,刘备又对着张飞问道:“简雍可回来了?”
张飞正在生闷气,闻言撇嘴道:“俺不认识谁是简雍,也不知大哥说的是谁?”
刘备心中再是一叹,立刻软化了几分,然后拍着张飞的肩膀道:“如今小沛大难,你我兄弟自当合力对外,三弟你跟我生什么气啊,要是你真想出城去战,我便陪你一起,是生是死绝不反悔。”
张飞见刘备说得真切,立刻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再为难大哥,确实很不地道,于是赶紧跪拜下去,大声道:“大哥,俺知错了,这便都听大哥安排,你让俺守城俺就守城,你让俺出战俺就出战。”
刘备眼中微微泛着泪光,一把将张飞扶起,然后感动道:“三弟真乃我刘备的心头肉,做大哥的自然与你同甘共苦,如今小沛被围,如果有个万一,三弟切不可顾及大哥我的死活,你尽管逃了就是,这可记下了?”
张飞闻言大喝一声,转瞬跪倒嚎啕大哭道:“大哥怎可说这般话来,俺要是弃了大哥而去,还是人吗?俺老张发誓,必然保着大哥安全,即便用俺的性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刘备急的一跺脚,骂道:“蠢货!”
转瞬,刘备再是一叹,温言的劝慰道:“三弟快起来吧,大哥答应你就是,不管接着会如何,都与你同生同死,绝不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