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庆丰脸色一僵,下意识的侧了下头,用手抚摸了下左脸颊上的一道长长的抓痕,隐隐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暗骂了王氏两句。
穆二老爷一说,穆老太君抬起红肿的眸子,看了穆庆丰一眼,不由的惊呼,“老大,你这脸怎么了,是不是王氏挠你了?”
穆庆丰脸色讪讪的低下头,含糊其辞的说道:“没有,不小心撞在了尖利的东西上。”
穆二老爷:“........”
什么东西能尖利的跟女人的爪子一般?
穆老太君不信,“你别骗我,这一看就是女人挠出来的,王氏也太狠了些,这个泼妇......”
穆庆丰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高声打断了穆老太君,“母亲,你身体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他不提还好,一提穆老太君不由悲从中来,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冒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穆瑾那个小贱蹄子,怎么那么狠啊,她就是个狼崽子啊,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才养出这么一个孽畜来,好好的爵位没有了,官职也没有了,老大,我们家以后可怎么过啊?”
穆老太君哭的悲悲切切的,穆庆丰心里同样闪过一丝悲切,是啊,怎么过啊?
“这一切都是穆瑾那个孽畜惹的祸,老大,将她从我们穆家的家谱上除名,我们穆家不要这种不分尊卑,不敬长辈的东西。”穆老太君一边哭,一边气呼呼的吩咐穆庆丰,“这种不孝的东西就该成为无根无族的人。”
穆庆丰点点头,他心里同样恨穆瑾,如果早知道今日,他会在罗氏生穆瑾的那年,连带着罗氏一块休了,绝对不允许罗氏合离,更不会要那个混账。
穆二老爷一旁沉默的陪着穆老太君哭诉,等穆老太君哭累了,才转头问穆庆丰,“大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穆庆丰在榻边的椅子上坐下,闻言沉默许久,才常常叹息,“还能怎么办,陛下让我先闭门思过,只能先在家中待着了。”
至于待多久,那就只能看后面的形势了。
穆二老爷抿了抿嘴。
“好在家里还有你,陛下并没有因此迁怒于你,”穆庆丰抬头看着穆二老爷,一脸的欣慰,“老二,以后穆家就要靠你了。”
穆二老爷摇头苦笑,“大哥,你以为我今日为何没去礼部?”
他现在是礼部郎中,日常不是大早朝的日子,他早晨是要去礼部处理公文的。
穆庆丰惊愕的看着他,“难道连你也......”
穆二老爷摇头苦笑,“今日一早,礼部送来上峰的口信,说我前几日修订的宾礼疏漏甚多,令我在家闭门研习古宾礼。”
穆庆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十分生气,“什么疏漏甚多,分明是,分明是......”
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看他穆家要败落了才如此着急的跟着往里扔石头,这些捧高踩低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