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和顺堂的病患不多,大堂内十分冷清。
实际上自昨日起,病患就开始减少了,听说有个医仙娘子在觉元寺义诊,病患们都跑到觉元寺去排长队去了,和顺堂自然就冷清下来。
夏掌柜哼着小曲儿迈进大厅,见大厅内坐着的四个坐堂大夫都在无所事事的闲喝茶,便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忙里偷闲的感觉不错吧?”
正端着一口茶慢条斯理品尝的郭大夫闻言乐呵呵的放下了茶盏,“可不是嘛,天气渐渐热起来了,病患也多了起来,前几日我这把老骨头可累的够呛。”
郭大夫是和顺堂里年纪最大的大夫,也是坐诊时间最久的,其他三位大夫都以他为首。
“也就能歇今儿这一日,明天就要开始忙碌起来了,今儿个都别在这里闲坐了,回去休息吧,好好放松一下。”夏掌柜笑着道,“不然以后忙起来,想休息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们和顺堂一年到头都忙碌的很。
坐在最外头的邓大夫年纪最轻,刚三十出头,听了夏掌柜的话,嘴唇动了动,神色有些迟疑,“夏掌柜,那个小医仙难道不会在成都府扎根吗?她摆出三日义诊的架势难道只是为了做善事?”
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傻子啊?
夏掌柜嘴角的笑容顿了顿,摆摆手,“扎不扎根的难道还能影响咱们和顺堂这样的百年老字号?过了今日,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难得忙里偷闲一日。”
三位坐堂大夫便拱拱手,各自回家休息了,坐在最里头的郭大夫慢腾腾的站起身来,看了夏掌柜一眼,“怎么?好消息还没传回来?”
夏掌柜坐下来倒了杯茶,摇摇头,“那个人你确定救不了?”
郭大夫面色有些不渝,也有一丝傲气,捋着胡须道:“他和去年被聚财赌坊打死的那个人一样,看似肋骨被打断了,其实是内出血,且血液积进了肺里面,根本排不出来,就算是沈圣手出手,也没有生还的希望,必死无疑!”
夏掌柜一听,放下心来。
沈圣手名叫沈槐,是益州路有名的神医,不过因为年事已高,早已经退隐家中,不问世事,就是郭大夫他们这些老大夫们也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此人了。
但沈槐的医术却是益州路所有大夫公认的,若连沈槐出手都没有把握,那么那个人必死无疑。
只要人死了,他们在暗中操作一下,到时候让这个穆娘子惹上官司不是什么难事。
三日的义诊又如何,谁也别想和他们和顺堂想抗衡。
“你啊,就安心的等好消息吧。”郭大夫笑着拍了拍夏掌柜的肩膀。
夏掌柜举了举手中的茶盏,“一起下盘棋等着?”
两个人坐着干等,确实无趣,郭大夫欣然同意。
觉远寺义诊的院子里热闹还在继续。
瘦小男人的指责让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张老五媳妇痛哭流涕的声音。
人群中间的白衣少女嘴角却翘了翘,浅笑盈盈,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明明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伤患,伤患家属在旁边痛哭不已,她在旁边却笑意盈盈。
少女笑眯眯的看着身材瘦小的男人,说出的话清脆悦耳,“第一,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受过神仙点化,医仙之名不过是百姓们随口叫的,第二,我说我从不与阎王爷抢人,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