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庆丰坐在长宁侯府待客的花厅里,脸色有些发白。
陛下这个时候召见长宁侯,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靠着太子,穆家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可不能毁于一旦。
他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方能减少对自己的损失。
长宁侯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
穆庆丰看到他的身影迈进花厅,倏然站了起来,“怎么样?陛下说了什么?”
长宁侯撇了他一眼,沉着脸坐了下来,没什么和他寒暄的心思。
穆庆丰急切的看着他,“侯爷倒是说句话啊。”
长宁侯抿了下嘴唇,才道:“陛下就问了几句市井流言怎么回事,让我尽快处理了,还说了内闱不修是男人仕途上的大忌。”
说这话的时候,长宁候嘴唇有些哆嗦。
嘉佑帝这句话,几乎是认定了这件事就是长宁侯所为。
如果长宁候府接下来还没有什么举动的话,那估计嘉佑帝就要出手干涉了。
而他出手的后果,绝对是长宁候府承受不起的。
长宁侯现在深深后悔不该为了修复和穆家的关系,而轻易的踏进这个漩涡。
可现在一脚已经进来了,再想出去就难了,反正已经落得一身骚,总不能还不落穆家的好吧?
长宁候府这些年已经开始没落,长宁侯自己也只是挂了个闲职,这样下去,很快他们就会淡出朝中核心。
长宁侯想到此处,神情缓和了些,主动同穆庆丰商议,“明日,我让内子登门去公主府道歉,并将罪魁祸首直接绑到公主府去请罪,妹夫看如何?”
他这个提议,可以说有在穆庆丰面前做小伏低的意思了。
由长宁侯府出面,自然是长宁候府承担公主府的怒气,长宁侯府的声誉也会名声扫地。
穆家承受的风险却相对小了很多,虽然明明这件事是王夫人提议的。
穆庆丰的神色缓和了些,却也没有一口应下,而是斟酌着道:“嗯,先探探公主府的口风也好,回头我打发人将那两瓶药给你送过来。”
送走了穆庆丰,长宁侯回了内院,将自己同穆庆丰商议的内容告诉了长宁侯夫人。
一听说要将她的心腹郑妈妈送出去,长宁侯夫人立刻不干了。
“这明明是佳静出的主意,凭什么现在要让咱们家来背黑锅?而且郑妈妈跟在我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因为这事将郑妈妈送去公主府处理,岂不是寒了府里一干奴仆的心?”
“再说,郑妈妈可知道咱们府里不少事呢,若是处置了郑妈妈,就等于去了我一条臂膀。”
长宁侯夫人说什么也不同意。
长宁侯也有些不耐烦了,“又不是真的处置,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郑妈妈毕竟是我们的家奴,咱们绑了去公主府,那穆瑾还能真敢处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