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晴迟迟等不到楚渊后边儿的话,抬起手来扯他的袖口,“君悦哥哥是不是想到什么啦?”
楚渊回过神儿来,反握住韩晴的手,“上辈子我照样把瓦剌打得翻不了身,所以无需担心。”他细思极恐,可又不能对韩晴说得太多,反怕牵扯出上辈子两、人间的恩怨情仇来。
韩晴自然是知道瓦剌最后一败涂地,老实了好些年。她不过是不满意楚渊维护柯文慧罢了!不过转念一想,这辈子自己又不要嫁给他,管他去维护哪个女人呢,谁稀罕呀!
“君悦哥哥自然是最厉害的!我可想不了这许多事儿了,最近一直赶路,都耽误了修炼。君悦哥哥有事就去忙,只着人给我送客房里就行。”韩晴笑眯眯道。
楚渊明显感觉小姑娘对他拉开了些距离,那笑容竟也有些隔阂得刺眼。“阿晴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高兴?”
韩晴笑容更盛,好似楚渊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我可没有不高兴,好端端的为何这么问我呀?”
楚渊凝眉正色道“你明明是不高兴,笑都笑得火气腾腾的。”
韩晴一边儿使劲儿往外抽自己的小手,一边犟道“我才没有呢!”
楚渊见小姑娘犯起倔来,生怕把她手拽疼了,松了手不等她跑,站起来一把将她圈进怀里,“还说不是不高兴,小嘴儿都能吊油瓶儿了!”
韩晴越是见他温声软语的,她越是有些不可言说的委屈,使劲儿挣了几下没挣开,竟是红了眼眶,倔强道“君悦哥哥这是做什么,为何非要说我不高兴?”
楚渊起初只以为小姑娘耍了小性子,哄哄便好,谁知这会儿看她眼圈都泛了红,还一脸倔强的撑着不肯示弱,猛地回想起前世里的画面,那个上辈子受了委屈却咬着牙硬撑的皇贵妃,一模一样的脸庞,如此相似的神情。
楚渊忽觉着心被狠扎了一下的疼,呼吸都似滞住了。他把韩晴的头按进心口里,“好了,好了,阿晴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不好,误会你了,嗯?”
皇太子殿下哄小孩子般,又拍又晃又认错,最后丧权辱国的答应了一堆不平等条约,才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得破涕为笑了。楚渊抬手擦了擦小姑娘眼角的泪痕,无奈道“你呀你,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韩晴哼哼着不搭话,心说你上辈子本来就欠了我的。楚渊不敢再惹她,又给她整理了鬓角发丝,亲自送她去了客房。
不说韩晴关上房门回她的空间里如何骨碌,单说楚渊回了房间提笔就写了几封信。之前在哈密,人多眼杂,没能第一时间写信报平安,这会儿说什么也是拖不得了。
一封自然是写给他老爹景和帝,从离开天一门开始写,直写到自己如今正在甘州府,重点还是写了瓦剌谋反的事情,还有怀疑柯家有通敌的嫌疑,最后表示想留在西北亲自撂理了瓦剌。一封是送去松江府,给谢恒又交代了一番前因后果,着重表示韩晴毫发无伤、平安无事。最后一封是给石岩,着他领人不必回京复命,直接筹集粮草来西北寻他。
三封信写好,又将韩晴在哈密写的平安信给放在里边儿,便推门出去寻施正茂。
施正茂在西北多年,也说不上懈怠,但却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分身乏术的时候。他仔细斟酌了半响,叫来两个自己带出来的、背景清白的副手,将太子消息对他们说了,又吩咐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二人定要守口如瓶,张弛即刻带兵换防哈密卫,郭贤马上随我把军中的档案都翻出来,赶紧列出个名单来。”
二人听完施正茂的话,心里也是直打哆嗦,忙领命出去。施正茂皱着眉、背着手在书房里转了两圈,心说且不说那房庆牵扯出来的问题,光说瓦剌敢追杀皇太子殿下,这西北就免不了要打上一打。可是……
“施大人可在?”
施正茂听见太子声音,不敢耽搁,打开门道“太子殿下请进。”
楚渊抬脚进了书房,“我这里有几封信,麻烦大人找心腹帮我送出去。一封是给我父皇的,其余几封都送到松江府,交到谢太傅手里。”
施正茂双手接过信,心里不禁纳闷,怎么太子给皇上才写一封,却要给谢太傅写三封信呢?
楚渊是什么人,一眼瞧出了施正茂的疑惑,“那送去松江府的信有一封是写给我的侍卫的,剩下两封是我和阿晴分别写给谢太傅的。”
施正茂不想太子好似会读心术一般,面上有些窘迫,转移话题道“原来那位小姑娘叫做阿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