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月恨恨地转过身,往自己的侧殿走去。宫女在背后又说道:“娘娘还吩咐了,公主可以尽情地摔打殿中的物品,只是,一个月之内,公主殿中的摆设不得更换。”
什么?那不是说自己要在那些破烂堆里过一个月?雅月想到被自己砸得面目全非的寝殿,欲哭无泪,这要怎么住啊?
此刻,文羽大妃正在主殿中看着二王子琰修读书,对殿门口发生的事情毫不过问。
琰修抬头看了看她,“母妃为何对二姐姐如此生气?”
文羽大妃温柔地笑了笑,“她做错了事,自然就要受惩罚。”
琰修点点头,继续埋头读书。文羽大妃望着手边的一卷竹简,那是早上凤杉月派人送来的,里面是两个冒充监国公主在民间行恶的犯人的供词。这供词里清清楚楚地指出,指使他们二人的人就是雅月公主。
文羽大妃轻轻地叹了口气,摸了摸竹简外面的蜜蜡封印,这是凤凰城府尹的私人印章,送来时完好无损,说明这供词只有府尹和凤杉月知情。而把这供词送到她这里,也意味着凤杉月不打算将此事闹大。
“真是滴水不露啊!”
文羽大妃望着中宫的方向,眼里全是思索。听说这几天凤杉月和太子走得很近,偏偏此时自己的女儿又干出这不争气的事情,让她没办法像王后那样,请凤杉月带着琰修监理国事。不过从凤杉月对雅月背后使坏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来看,她应该也没打算和自己把关系闹僵,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在里面。
“母妃,我读完了,可以背了!”
文羽大妃的思绪被打断,她笑着点点头,“修儿真厉害,这么快就会背了!那就背给母妃听听吧!”
“是。”
凤杉月处理完宫中的事情,就专心地忙马场的事,连南宫雪都被她抓来帮忙。太子也时不时地被抓来做苦力,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这天清早,她刚来到马场,就看见聂磐石正指挥一群工人正把一根根巨大的圆木竖起来,这是在搭贵族们的看台。
“怎么样?磐石,还顺利吗?”
聂磐石头也不回,死死地盯着工人的动作,“没问题,一切照计划进行!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温师兄走了,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啊!对了,阿宝呢?怎么没在这里帮你的忙?”
“那小子啊?这两天魂不守舍的,这会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怎么回事?”
“谁知道啊?他睡我隔壁,半夜老听到他在隔壁翻来翻去的,不时地还吼叫一下,吓死人。白天问他吧,他又说没这回事。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不厚道?以前我们去马方国的时候,没发现他有这毛病啊!”
凤杉月皱皱眉,“难道他病了吗?”
“哼!病了?病了干脆让幼姑给他看看好了!反正他壮得跟马一样,想必治病的法子也和治马差不多。”
“别废话了!”凤杉月瞪了他一眼,正好看见南宫雪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饼。
“小雪,你还没吃早饭吗?”
南宫雪摇摇头,“我吃了,这是他的。他一早就出来盯着这里,没顾上吃饭。”
聂磐石顺手接过饼,塞到嘴里吃起来,急急忙忙地往工地那边走去,“我说你们注意点,这圆木倒下来会砸死人的!”
凤杉月挑挑眉,“想不到磐石还是一个挺认真负责的人。”
“可不是,天天都泡在这里面,开口闭口就是木料石料的,真无趣!”南宫雪噘着嘴抱怨道。
凤杉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南宫大小姐对他这么不满意,怎么还给他送饼啊?”
“哎呀,我是顺手而已!”南宫雪跺了跺脚,“你别瞎说!”
“好好好,算我瞎说!不过,我看幼姑倒是专门给他送水去的,你看!”
南宫雪抬眼望去,只见冯幼姑拿着一壶水,正往聂磐石那里走去。她撇了撇嘴,“哼!整天缠着聂磐石,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