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作笔录的警察是一名三级警督。签字之后,他突然问我:“你父亲是省人大代表,市政协委员是吧!”
我点头称是。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调查得这么清楚?
“你怎么会去招惹那个荣五呢?他这个人有很深的案底。莫说你是政协委员的儿子,即便你是市长的儿子,他一样不放在眼里。你今天打了他,后面你可得加小心了。”
“你们警察不得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么?”我反问。
“你说得没错。但我们警力有限,不可能专门派个人每天跟着你。反正你家里有这个条件,请两个私人保镖吧!”
“不是。像他这样的人,你们就放任不管么?”
“谁说我们放任不管的?像他这样的人,我们肯定一直得盯着。但抓他得有证据啊?像今天这样,最多算他寻衅滋事,破坏公私财物,何况又不是他本人动手。能把他怎样?”
大姐来的时候,我还在做笔录。
“明月,怎么回事?”
“问你们家的二少爷吧!”
明月让人把Juicy姐妹的工资给结了。“樱的医药费,我会负责到底的。”然后对我们说:“你们不要再来月儿酒吧了。我没有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
月儿酒吧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学校。下午我和海曼都被叫到冯主任的办公室。“你们身为预备党员,学生干部,却跑到酒吧那种地方,还跟人打架……艺术学院怎么约束他们的学生,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更何况还惹上了什么HSH……”
他警告我,如果总是这么不断出现状况,恐怕难以按时转正。
后来我问大姐:“你要赔偿月儿酒吧的损失吗?”
“明月并没有要求我赔偿。”她说,“我们以前情同姐妹。她经营这个酒吧有多不容易。我怎么能不帮她。现在关键是你的安全。”
她要给我派两名保安,我没有答应。
荣五所挨的那一脚果然不是白踢的。他公开扬言要废了我。一个星期之内,我就被堵截了两次。一次我跑入学校门口的警务室,从后面逃走。结果警务室被砸。另一次我则翻上了两米五高的院墙。
这两次我都报了案。笔录时警察十分同情地看着我,带着爱莫能助的表情。
于是我的背包里多了一根球棒,兜里多了一把THD。一出家门,我便把球棒握在手里,一路上左顾右盼,随时准备出击。直到校门口才把它收起来。
我的形象自然引起很多人的侧目。几个要好的哥们问我,需不需要每天陪我回家。我当然拒绝了。关键是不能连累他们。
下午第二节下课,一个女生望着窗外,喊了一句:“少校姐姐!”
全班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连刚刚走下讲台的年轻老师都停下了脚步。
我奔到窗前。看到雪儿正静静地伫立在校园中,白衬衫,咖啡色的马夹裙,黑色打底裤,墨镜,一头瀑布般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