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半的刘瑄仍在往嘴巴里塞月饼,他沾了一嘴饼末,袖子一抹道:“我还不困,我还要赏月”
“乖!”晏清起身抱他在怀里,轻拭干净了他嘴角残留的饼末,笑了哄他们去睡觉道:“这样好不好,我来唱一首歌给你们听,你们如果觉得好听呢!就乖乖听我的话,回屋睡觉好不好?”
孩子们顿感这个主意不错,他们齐声道:“好”
“这可是你们说的啊!”晏清清咳了两声嗓音,因是中秋佳节,而她思念远在现代的亲人,故唱了一首《水调歌头》。
也不知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是否能为亲人们寄去思念?
柔美温婉的歌声沁人心脾,仿佛一股细腻的清流,让孩子们和苏晋听着陶醉其中,一首歌音落,立即就有人听出夫人唱的是谁的诗词了,休林问:“夫人唱的可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休林棒棒的!确实是东坡居士的《水调歌头》!”晏清笑了问他们道:“怎么样?我唱的好不好听?”
“好听好听!”孩子们一片欢乐的声音。
苏晋竟也不曾预料,他娘子能将东坡居士的《水调歌头》唱成曲调,如此深入人心。
小家伙们仅是听了一遍,像贞儿和酒儿就会哼着曲儿,唱的音调八九不离十了。
贞儿欣赏的道:“没想到夫人不仅会讲故事,唱歌还这么好听”
“是啊!”仕狄从来就没听过娘亲唱歌,给他讲故事,甚至连娘亲长什么样子都不得而知,他笑道:“夫人不如做我们的娘亲好了”
“夫人做我们的娘亲吧!”永怜恳求道。
孩子们喜爱她,晏清打从心窝里暖暖的很开心,不待她说话。
休林道:“夫人不就已经是我们的娘了吗?夫人是夫子的娘子,那也就是我们的师娘,夫子,对不对?”
“嗯!”苏晋笑道:“我既是你们的夫子,而我娘子便是你们的师娘,我们夫妇会视你们为己出”
“休林和夫子说的对!”晏清抱了刘瑄下地,为他整了整衣衫,笑着对他们道:“既然都说了我是你们的师娘,那日后可别再叫我夫人了,得改口了”
她见孩子们乖乖的点点头,接着笑道:“好了!时辰真的已不早了,你们都觉得师娘唱歌好听,那现在该去安歇了”
“好!”孩子们纷纷的起了身,向苏晋礼别了后,朝后苑走去。
晏清一手牵着安流,一手牵着丁杉,跟着孩子们身后走上了廊道,送孩子们回了房,她为孩子们一一掖好了脚下的被子,嘱咐他们切勿再交头接耳,要乖乖的安睡,她才出了房掩好了门。
回到前院。
苏晋正在等她。
晏清笑了坐回她夫君身旁,苏晋揽她入了怀道:“自接手私塾以来,让娘子劳累了,小儿难养,却要娘子照顾十几位孩子”
“夫君何尝不劳累?”晏清倚在他宽厚的怀中,心里既感到安心又知足,也是自从要照顾这些孩子们,才让她自己有了母性光环,她乐在其中,哪里会觉得劳累。
听了,苏晋心中对他娘子更是疼爱有加,他抬头望了一眼悬在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察觉出他娘子娇容上的思念,每逢佳节倍思亲不过如此吧!
他问道:“娘子那边是如何过中秋佳节的?”
晏清回想起爸妈和老弟,还有外婆,嘴角上不觉扬起了微笑,她道:“我们家那块过节其实也挺简单的,中秋节那日,一家子去外婆家吃个饭,去的时候会带些礼品,念书的时候,爸妈都会给外婆过节费。我毕业之后,拿了工资也开始给奶奶和外婆过节费”
她说着,娇容上思念愈深,都数月没见着两位老人家了,不知她们身体怎么样?她真的很想她们。
晏清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画的无非还是有关中秋佳节的画作,只是,她笔下的画一画出来,就立即迎来了魏庭和冯自成等人的赞赏。
小清的画风一向携带新意,这在青阳街文人墨客们的眼里,已不是稀奇的事了,此幅《嫦娥奔月》手里竟端着一盘月饼,连她那玉兔也不见抱在怀里了,呵呵!有意思。
除了此幅画,晏清更是用尽了心思,变着新意的作画嫦娥的书画,其中作画的动漫画,意外引起了买画热潮。
到了中秋节这日。
画馆进出的画客络绎不绝。
大街小巷所到的之处皆是热闹非凡,街道上车水马龙,每家铺子和摊位前也都挤满了人。
尤其是三祖寺,进香的香客更是源源不断。听说,北门那里晚上还有花灯会可以去看看。
因是中秋佳节。
苏晋放了孩子们一日假,他带着休林和兴允他们到画馆玩,十几个孩子在画馆外玩着游戏,为画馆增添了不少热闹。
画馆内,苏晋和魏庭及史文杰三人在招待画客。
柳氏和方欣容沏茶倒水。
晏清坐在柜台内收银子记着账目,休林跑到她身旁,帮她有模有样的包裹着书画。
百忙中的时候,画馆突然进来了一位大婶,她身后还带来了一位年轻的大哥和大嫂,大嫂身上挎着一包袱,牵着四五岁的孩子,夫妇俩人目光朝堂内四处打探着。
大婶瞧见正在收着银子的小清,高兴的忙对身后的男子道:“瞧,就是这里了,你等会儿,我去问问”
“多谢余大婶了!”男子笑了谢道。
“你跟我客气什么!”余大婶合不拢嘴的说着,走向了柜台前。
晏清将包裹好的书画递给了画客,余光间看见了住在同巷子里的余大婶竟来了画馆,她送走了画客,余大婶已走到身前了,她笑着道:“不知婶子今日会来,怠慢了,婶子快请那边坐”
余大婶点头笑应着,问她道:“李大姐人呢?”
一听原来是来找李婶的,晏清笑回道:“李婶在后堂做月饼呢!余婶来找李婶有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