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兰吃惊的抬头看她,“孩子,你说啥呢?”
苏小北凄然的笑笑,“婶,你也知道我比同龄人成熟,有些事儿我想不明白就爱钻牛角尖。我爸爸死的时候身强力壮,正是好年华的时候,怎么那么巧就被马给踩死了呢?”
“孩子,这事儿咱不是不提了吗?婶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大人的事你不管好不好?”
张淑兰哽咽着,而对面的于月梅早就已经泪水涟涟,吓的林月玲搂着她肩膀不停地安慰她。
“我从牛角尖里钻不出来了,婶,这事儿就像一根刺儿一样,扎的我喘不上气。”小北也跟着抹眼泪,如今家里条件好了,要是父亲还活着,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该多好啊!
张淑兰思来想去,最后豁出去的一拍炕沿,“好,明人不做暗事,婶也把心里话跟你说说。”
张淑兰把当年苏东强出殡,老孤头哭丧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又把水稻脱粒惊马伤人,怀疑是郭勇指使的也说了出来。
半晌小北没有言语,张淑兰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怎么到节骨眼的时候卡壳了?
“婶,于所长会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吗?”所有的怀疑都指向郭勇,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为啥乡里弄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得有证据啊!靠一两句猜测根本行不通,万一郭勇死咬着不承认呢?”张淑兰一针见血指出关键点,小北真想求老天爷带她去当年的现场看一看。
屋子里只有于月梅的抽泣声,小北心疼她妈妈,还是她太操之过急,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按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忽略了妈妈的感受。
几人又唠了一会儿嗑,林春山从外面进来,张淑兰诧异的问道,“你咋回来了?”
跟小北和她妈妈打声招呼,林春山说道,“郭勇回来了,连家都没回直接去的大队部。”
“回来了?谁给送回来的?”张淑兰不由自主的穿鞋下地,想去大队部瞅瞅去。
“妈,别管了,是他自己回来的,把大队部里打唠的都赶回家,说要听到村里有啥风言风语的,他就告别人诽谤。”
“呦,这口气狂的,看来是屁股擦干净回来的,这小子还真有点手腕啊。”张淑兰愤愤不平的啐口吐沫,惹得小北“吃吃”发笑。
“春山哥,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小北脑袋瓜里灵光一闪,有了解决郭勇的办法,不过还是先解决海鲜收购才是正事。
“婶,前几天收购海货我春山哥没少帮忙,我也不能做没良心的人,这是一百块钱,给我春山哥的,你们可别嫌少。”
“小北!”张淑兰虎着脸站起身,“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当初说好的你春山哥帮忙,我们两家还分你我吗?你这样做,婶子可要真生气了。”
“婶,你生气我也要给春山哥,你都说了咱们两家是一家人,我这个做妹妹的给哥哥钱花,不正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小北笑嘻嘻的反驳,乐的林月玲在一旁拍巴掌,“妈,你要是能说得过小北,我就给你颁朵大红花。”
“还有啊,过两天还有一次大潮,海货还能收上来一些,这次我全权让春山哥负责,带着我哥一起做。”
“城里的孙叔说了,年前市里面的海货需求量大,不单单在咱们村有收购点,我还想联系外面几个靠海的村子,这事得让春山哥去跑外联。”